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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水中复鬼花魄求告

离开青水,师姐弟三人多经过些大小村落。小村十分偏僻,剩一些上了年纪的人独守在此,自给自足。偶尔带上种的果蔬,去商道上等着,运气好了碰见商车,就以物换物来生存。

喻不言说是要赚钱,可见了独守空房的孤寡老人,实在张不开口要一文钱。所幸饭管饱。半月下来,一分钱没挣着,三人竟都吃得好睡得香,面色红润,看着还胖了一两斤。

暖风缓缓,河水汩汩。喻不言在树上悠悠转醒,打了哈欠望向不远处的河滩——阳光如金珠抖落,一跳一跃,波光粼粼。

三人行至一处河滩,见日上三竿,决定原地休息片刻,寻些吃的来果腹,顺便探寻下周遭有无村舍,好夜晚落脚。

林文秀加入后,兴致勃勃,事事都要抢着做,头一个冲出去要找吃的来,很快不见踪影;仲幸生去了另一边,探寻接下来要去的方向。

一个两个师弟都十分能干,喻不言乐得清闲,嫌河滩太湿,三两下爬上树,垂下一条腿,好叫两人回来能看见她。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只闻耳边沙沙作响。喻不言垂头,见仲幸生正拿着一根树枝削,树皮落了满地。

“做什么呢?”

“醒了?”仲幸生仰头,将手中削好的树枝露出给她看,“文秀还没回来,我看河里有些鱼,叉几条来烤着吃。”

喻不言直起身子,坐在树干眯起眼朝河滩望去,果见游鱼在其中忽隐忽现。她兴致上来,垂头对仲幸生挥挥手,笑道:“来给我。”

仲幸生递过去。她抬手一掷,木棍跃出一抹弧度,距离河滩半步距离落下,被他稳稳地接在手中。

喻不言笑道:“我本是要丢出去叉鱼,结果钓到了你。”

“我可不是鱼。”仲幸生说,手中树枝转了一圈,“你才是鱼。”

喻不言一跃而下,三两步走过去,笑眯眯道:“好,我这条鱼可见不得亲朋友好友落入手中,就让我的好师弟捉鱼杀生,烤好了叫我吃就成,如何?”

仲幸生忍俊不禁:“你惯会油嘴滑舌,死的也能叫你说成活的了。等着,少不了你吃的。”

喻不言盘坐在旁边石头上等着。仲幸生将下摆系在腰上,脱了鞋袜挽裤脚。他生的漂亮,又体态修长,映着河面水光,绝是端得起一句“肤白貌美”的。

喻不言喜得欣赏这一幅山水美人画,心里泛起嘀咕:“这样的容貌丢到人群里也是鹤立鸡群,绝无仅有,叫人看了又恐惧又垂涎的。莫不是师傅收来斗艳鬼或欲色鬼的?”

思想间,林文秀回来了,边跑边叫唤:

“师姐!师姐!”

喻不言滑下石头,上前两步,问道:“怎么了?”

“师姐,我捡到一个小死人!”林文秀惶惶不安。他摊开左手,露出一个五寸长,浑身赤裸,洁白如玉的美人。

喻不言接过来,掌心似托着冤愁的实体,凉而沉重。她细细端详一番,脑内翻来覆去,不知是何物,只得道:“这是鬼。”

林文秀瞠目结舌:“什么?鬼?”

“是花魄。”仲幸生上岸,挤过来瞧一眼,“一棵树上若是吊死三人,就会诞生出此鬼,并不害人。这鬼怕阳光,将她泡在水里就能活过来了。”

喻不言一手当着光,一手托着花魄沉在河水里。不消片刻,她睁开眼,眉宇萦绕一股忧愁之色,颦眉抿唇,沉默无言蜷缩起来。

三人摸不准什么情况,就上岸来到树下,将她放在一片叶子上。喻不言斟酌道:“我们寻路时将你捡了过来,若无旁事,你可离去。”

花魄抬起头,将三人一一看过,问道:“三位是何等人?”声如清晨鸟鸣,清澈婉转,听之舒畅。

“我们三个是斩鬼师。”喻不言笑道,“不过是斩恶鬼,与你这等无害的是无关。”

花魄眼含清泪,凄凄惨惨,哀鸣道:“求三位斩师帮帮我,让我见一个人。如此,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三人弯腰蹲着,着实难受。喻不言伸手,花魄犹豫一下,爬上了她的手指,依着她的指腹,仰面哀求。

喻不言温声道:“不急,你先说说为何。”

花魄诞自不远处村舍一棵树上。那里恶霸欺人,村民忍气吞声,过得苦不堪言。有一男子被抢了妻子,讨求不得,含恨吊死;有一女子不肯委身,含冤而终;有一孤儿被抢去钱财,食不果腹,绝望死去。这三人的恨、冤、悲、苦凝结出来的鬼,就是花魄。

门前树上吊死三人,实乃晦气,人人避之不及。某日,有个姜书生来到此地,因囊中羞涩,就搬进这间无人驻足的死人屋。他日日书写,夜夜挑灯,勤读好学,孜孜不倦。花魄清晨鸟鸣,夜间低吟唯有姜书生听到的歌。一人一鬼默默无言,互不打扰,过了一月多。

某天夜里,屋内未点灯,花魄探出头,听见一声轻笑。姜书生在树下仰头,笑意盈盈地望着她。书生将她请进屋来,此后一人一鬼同居屋檐下,共同生活。彼此言语不通,仅靠双目传递心中想法,建立起旁人无法插足的默契。

好景不长,此事被村中恶霸知晓,携带一群人,劈头盖脸将花魄抢了去。恶霸将她关在笼子里逗趣儿,叫她日夜歌唱,寻来无数人观赏寻乐。稍有让恶霸不顺心的,就要被他扔在地上踩,因着是鬼,不受伤害,可以随意欺辱。

恶霸不知花魄不得日晒,把笼子挂在窗前。再取下来见其了无生息,随手丢了出去,被路过的野猫将花魄衔走。一路颠颠簸簸,来回在活物嘴里流转,最终到了这河滩野林里,被林文秀捡到了。

花魄哀愁道:“所幸三位斩师以水将我救活。那日我被抢走,书生相争,被打了一顿,从此以后我再不曾见过他。幸得重见天日,还望斩师帮我一帮,让我见他一面,看他是否安好。”

喻不言的掌心盛满她滴滴答答的泪水。她微微叹气,应道:“好,正巧我们也要找地方落脚,既然村子离这不远,待我们吃完了鱼就过去,你看如何?”

“全凭斩师所言。”

花魄叙述时,仲幸生利索地抓了鱼,搭好火堆,杀生串串,架好烤鱼,行云流水。喻不言寻来柔软的树叶给花魄当个外衣,将其搁在腿间,吃着师弟递来的鱼,问她吃不吃。

花魄眨眨眼,喻不言将鱼肉撕下一块,她就接过来,小口小口,蚂蚁似的吃了。

“太荒唐了!”林文秀塞了满嘴,含糊不清道,“这人居然连鬼也不放过么?也不怕糟了晦气死了!”

“不少见。”仲幸生吃得斯文,“有些鬼会被无耻的邪术师或斩鬼师捉着关起来,当个稀罕物摆在地摊,或打或骂,十几钱一次。要是遇见钱多人傻的,就要高价卖与他,待离开此地再招来,继续行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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