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看到屋内一片狼藉。”
“从中间断裂开来的木头柱子,煤油灯碎片,还有染了血的柜子脚。”
“当然,这都还不是最夸张的········”
张虎说得唾沫星子都漫天乱飞:“要说最夸张的,就是那颗破损了的念珠。”
“那念珠的质地不是木头的。小小的半颗,还挺重。”
说着伸出手来,手心朝上,里面安静地躺着半颗。
上面不断散发着血色的黑气,张虎并不能看见,形成了半颗血淋淋的骷髅头。
楚三生心中有了猜想,从张虎手中拿了过来,入手冰凉的质地很难不让他联想到,煞气还在涌入手心。
郑重地对着张涛说道:“这东西我就先拿走了,留着对你不好。”
“时间一长,会要你的命。”
“昨晚的事,别对任何人提起。”
楚三生压低了声音,一瘸一拐地把方才装着包子和豆浆的两个塑料袋给扔进了垃圾桶。
打开了关着的医院的窗子,只能开很小的一道口子。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
活着的感觉,
真好。
“咔嚓!”
金属的门把手被拧开,一位年轻的护士推着小推车走了进来。
先是一愣,嘟起嘴,语气不快,对着张虎说道:“家属你怎么回事?”
“病人才刚醒,身体还虚弱着呢,你就是这样看管的吗?”
接着不由分说地来到了窗前,把开了一道缝的窗户关上。
“你才刚醒,吹风容易着凉。”
“回病床上躺着去。”
楚三生侧过身,足足比那护士高上了小半个头,往前迈出一步,居高临下地戏谑道:“如果我不听呢?”
护士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似乎是恼了,拽住了他的胳膊,恶狠狠道:“我只知道这里是医院。”
“而你,是我负责的病人。”
“这间病房里,我说了算。”
“躺床上去,还得给你打点滴。”
楚三生的伤口被扯疼了,龇牙吸了口冷气,小护士脸上浮现出了歉意,瞪了瞪张虎:“病人这几天得好好呆在床上休息。”
“哪儿也不能去。”
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娟秀字迹,接着说道:“还有,病人最近饭菜切忌不能有辛辣,辣椒一点也不能放。”
“还有甜食,也基本不能吃。”
“家属记住了。”
小护士又说了一大堆的注意事项,张虎听着都迷糊了,自己住院都没有那么麻烦,。
爸妈基本不怎么管,想吃啥就吃啥。
小护士似乎是把注意事项给说完了,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敷衍的家属,最后问了一句:“你是他家属吗?”
楚三生眼神吱呼了一下,张虎摸了摸脑袋,有些纠结,模棱两可地答道:“是吧~~。”
“是吧?!!!”
小护士被张虎的行为整无语了,觉得无药可救:“算了算了,有什么不会的再来问我,我白天在值班室。”
“至于现在,”她把楚三生的手用皮筋给绑好绷直,将推车中的输液袋给拿了出来,放掉了针头内的一些液体,亮出了明晃晃的针尖,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而又一丝不苟,“先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