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刺目的阳光照射进了屋内,胸口越来越沉重,直压得喉咙喘不过气。
眼皮子抬不起来,手臂酸胀,肌肉相互连接的部分被拉扯,积木似的拼接在一起,关节处剧痛,如同断掉了般。
残缺的血色的手出现在了面前,半只手臂上浸泡了沙子,一把将面前之人抓住,五指铁钳般发力,扼住了咽喉。
气管剧烈地喘息着,勉强吸进了两口空气,脸部涨红,眼睛翻白,快要把眼黑完全吞没。
楚三生感受到心脏被从身体上分离,剥落在空气中。
另外一只手按在了还在跳动着的暗红的心脏,嘴巴裂开到了耳根,冲着他露出了极为享受的僵硬而又诡异的笑容。
一根手指缓缓刺破了心脏薄膜,越过了心肌······
扎向了更深处,受到了些许的阻力。
“嘭!”
裂成了碎片。
瓷器被一只手从桌上碰掉,裂开成了碎片。
楚三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做噩梦了。
张虎一个激灵,惊坐起来,脸上带着着急道:“怎么了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别吓我!”
张虎从黑色皮质的陪护椅上站起,双手也不再压在洁白的被子上。
“发生啥事了?”
楚三生抬头就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闻到很重很重的消毒水的味道,走廊的房门外有护士在走来走去,床头上还有紧急呼叫按钮。
脑袋一阵疼痛,好像被从中间切割开来一般,少去了很多的记忆,只要一用力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脑袋就炸裂开来。
到目前头还晕晕的,眼睛视线中出现了残影。
“没事没事,让我先缓一缓。”
张虎大清早被吵醒,神智不是很清醒,冲进洗手间去把脸冲了一把凉水。
等到张虎提着两个包子和一杯热豆浆回来的时候,楚三生才勉强回忆到了断片的记忆。
只记得屋子的正门被撞得稀烂,迫不得已之下才祭出了血物。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模糊的影子从脑袋里钻了出来·········
然后,记忆就被截断了。
后续发生的,头又开始炸裂般的疼痛了。
从结果来看,似乎······
赢了?
楚三生啃着包子,发现张虎的脸色有些好转,呈现出了营养不良造成的黄色,泛灰的眸子朝内窥探。
张虎的烛火恢复了正常,徐徐燃烧,大半根,三火燃烧着正旺。
饿死鬼不在身上了,这是好事。
发现楚三生盯着自己看,张虎把短袖下的肌肉给露了出来:“三生,多亏了你,我感觉现在好多了,能一拳打死一头熊!”
楚三生冷哼一声,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倒吸一口冷气。
“得了吧你,就每天窝在家里打游戏,吃了睡睡了吃。”
“我敢保证,到时候一巴掌就能把你扇成脑震荡。”
张虎右手搭在了脑袋上,讪笑着不说话。
换了身衣服,楚三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口一问:“是你给我送来医院的?”
张虎立马扬起了脑袋,一脸的自豪,凑近着往他病床那边靠过去,看着左右还熟睡着的其他病人,义愤填膺:“不是我还能是谁?”
“要我说啊,肯定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当时我两眼一睁,从床底下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