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
张虎、饿死鬼、他,这样算上来也就只有三个。
跟过来而能不被他发现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诡异,还有一个诡异藏在暗处。
那么对于这个诡异的存在,张虎究竟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本不该怀疑他的,可······
人心千变,谁又能说得准呢?
何况今早在医院的举动实在是反常,在明知道自己有伤的情况下,竟然主动提出了关于诡异的活计。
纸扎铺老板见楚三生陷入了沉思,就知道目的已经达到。
“好好活着,别死的太早了。”
“那样的话,只会让我小瞧你。”
老板先是拿起了放置在柜台容器中的白色珠子,划拉了一下,血色的液体顺着划痕流下来,粘在了左手已经干瘪了的食指上。
冲着楚三生露出了森然的笑容,浇灌在了旁边枯萎了的花瓣上。
褐色完全失去了生命力的花朵在吸收了之后很快就转变为了比脸还要白的苍白的颜色,散发出了诡异的血腥味。
“美吗?”纸扎店老板看着放在面前的花瓣,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对楚三生说。
“很美吧!”
楚三生莫名觉得恶心,想要吐,却极力做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
血腥味实在是令人作呕,尤其是配上那干瘪了的沾染了血色的手指,妖异而又苍白的花。
“很快就会凋零的。”
“就像蜡烛一样。”
纸扎店老板冷哼一声:“蜡烛?”
“谁在意呢?!”
惨白的瞳孔中带着嘲笑和森寒:“美丽的事物就要多加欣赏。”
“你不懂。”
“活久一点吧。”
“半只脚踏进棺材的活死人。”
“八万冥币。”纸扎店老板剧烈地咳嗽着,食指僵硬地基本上动不了,“买命钱。”
八捆崭新的冥钞放在了柜台前,楚三生不见踪影。
下一刻,无火自燃。
纸扎店老板的眼神愈发地沧桑,比之耄耋老者更胜。
“心软的人,都会死。”
“而你,会死得很快。”
“我还记得你的名字,蜡烛。”
老板的左手拇指陡然固化,失去了力气。
同食指一样,变成了一层干瘪的皮。
一盏茶后。
五只干枯了的手指平铺在了纸扎店的柜台上,似乎才刚刚血肉分离,左手处还渗着黑血,留下了黑色的掌印。
纸扎店门口的白灯笼与屋内的红妆相比格外的怪异。
她的左手还有着正常人的温度,右手已经只剩下了森森白骨。
右脸带着面具,露出了左侧的惊天容颜。
只是脸色比尸首还要白上三分。
脸上有一颗泪痣,血红的。
纸扎孩童在她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却被那森森白骨捏在手心撕碎。
血液又浓郁了数分。
“掌柜的,三日没见。”
“就是不知道,我想要的那个纸轿子,扎好了没?”
长发垂落在地上,显出了错综复杂的影子,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