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的衣服出现了扭曲,左手臃肿,衣服被直接撑破,露出了尸斑,密密麻麻地长满了整条手臂,颜色发黑。
臃肿的手臂仍在手持着餐叉,原先清秀的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黑紫色斑点,冲着楚三生,露出了渗人的复杂表情。
整一张脸一左一右发生了分裂,模糊不清,两个完全对冲的意识在相互碰撞。
发出了痛苦的嘶鸣,眼睛中流下了两行黑色的泪水。
林辉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把楚三生死死按在椅子上,另一只手把本属于林辉的染血了的叉子强行塞进了楚三生的手里。
粘稠的黑色血液把楚三生和餐叉牢牢地固定在了一起。
林辉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背,不断带走他体表温度的同时钳制住了楚三生的右手。
森冷的寒意中似乎带着另类的魔力,竟然有一种让楚三生克制不住的进食的冲动。
“吃了它,快吃了它。”
餐叉叉起了血淋淋的肉块,沾染着毛发,右手手指竟不受控制地拿着餐叉往嘴边塞去。
灯泡“嗞嗞”地闪烁着,楚三生恍惚间拿着餐叉,在林辉冰冷不带有一丝人性的僵硬目光中送到了嘴边。
血腥味终究还是唤醒了楚三生一瞬间的理智,在灯泡灭了的那一刹那左手抓着的滚烫血色簪子朝着血肉模糊的林辉刺去。
刺在了后者的腹部,大量的粘稠黑色血液涌出,被血簪子吸收。
林辉喉咙中传出来了愤怒的惨叫的同时,楚三生感觉下半身的束缚有了很大程度的减轻。
顾不得双眼空洞正在大口进食的张虎,楚三生拖着僵硬的身躯朝着门口跑去。
距离门更近的“林母”竟放开了张虎,堵在了那儿。
森森白骨在肉泥的装饰下格外恐怖,黑色的血液洒了一地,露出了完全挤在一起的模糊的五官。
张虎身上的尸斑随着进食的动作而飞速增长空洞的眼神中只剩下了血淋淋的肉块。
正门被堵,“林父”拖着一地的黑血嘶吼着过来,使得唯一的生路只剩下了二楼。
林涛,已经不能叫他林涛了。
“林涛”的空洞的眼神中逐渐转化成了冰冷,麻木地盯着在不断进食的张虎。
又看向了楼上,在犹豫。
最终还是拖着瘸了的一条流着黑色血的腿上楼。
在二楼的楼梯上留下了一条黑色的血痕。
二楼某房间内。
紧闭着的房门不断发出咚咚的敲门声。
窗子被某种灵异力量给牢牢控制住,无论怎样都砸不开,也就不存在从二楼逃出生天的可能。
那扇被反锁了的门在摇晃,楚三生赶紧把所能找到的任何重物都堆在门口。
墙面发生了剧烈的撞击,血簪上的温度高到楚三生根本就拿不起来。
右手因为高温而血肉模糊。
找了能用的衣物将血簪和右手手掌绑在一起,也顾不得没有擦干黑色粘稠的血液了。
这个足以抵挡三个成年人同时撞击的房门在摇摇欲坠。
“吱呀吱呀”地响动着。
楚三生现在唯一能依仗的也就只剩下了手中的这怪异的血簪了。
心脏狂跳,眼底布满了血丝。
左腿在搬重物的时候受了不小的伤势。
疲惫到了极点的精神听到了门板在不赌地撕裂。
“吱呀”一声轰然倒地。
屋内没人。
躲在衣柜中的楚三生将自身的呼吸压到了最低,可是心脏依旧在猛烈地跳动,受伤处的血液顺着木质柜子流在地上。
一只冰冷僵硬的手臂穿过了柜子刺入了楚三生的左臂,痛觉的产生让本就恍惚的楚三生一个激灵,血簪子笔直穿过了“林辉”。
失去了最后所能调动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