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叶雄问道,廖芬,你还没有回答我,侯仙童没有附体了,他到哪里去了?
我怎么知道?他又没有跟我说,我也不好问。叶雄,不该问的事就莫问,人家侯仙童的事都是天机,问他也不一定说,因为天机不可泄露。
他还会回到你身上来吗?
我想他一定还会回到我身上来。
廖芬对着房间里一面大镜,看到镜中自己的模样,回过头,还伸手从上到下指着自己的叶子发型、灰色长袍和花布鞋,以及刚才放在桌上的那把纸折扇等物件说,这些都是侯仙童置办的家当,他还没有使用,怎么会不来了呢?
是的,他会来,他承诺过,会让一个建筑老板出资帮助我,当然是代表你修复慈济寺和神像。
那么,侯仙童现在到哪里去了呢?他到L省医科大学教职工宿舍楼施在田家里去了,白发如银的施在田正在那个修习观自在静功的房间的蒲团上打坐,刚刚入定。
灵体尚未走出房间,侯仙童就觌面朝他拱手施礼,用尚存的稚气童音说,师尊,我已让那个疯女子不疯了,您该收我为徒吧!
未料施在田神通日增,也非常精明。他回答,那个疯女子的疯病只能算暂时控制了,说直接一点,就是疯魔离开了她。你承诺帮她办的事,还没有办,办了之后,再来拜我为师吧!
侯仙童说,那行!我现在是您的准徒儿,到时候我帮助那个叫廖芬的女子修复了桃花山上的慈济寺和神像之后,我就可以成为您的正式徒儿。
次日早晨,叶雄才醒来,就听到廖芬用童声讲些快起来有事之类的话,他就知道侯仙童又在妻子身上附体了。就干脆客套地讲,仙童,我叶某与你有缘,又见面了。
哥哥,我们的缘分不浅,以后可能天天见面,你不嫌弃我吧?
你是仙童,我哪能说嫌弃,我巴结你都来不及。
二人说着话,都穿好衣服下床。
被侯仙童附体的廖芬洗漱后,就穿好灰色长袍、花布鞋,走出房门,到屋前场子里焚香烧纸,膜拜天地。
秃鹫山镇东面有一片开发区,由一个叫严开兴的建筑老板承建,他领着一支建筑队,十多年把建筑事业干得顺风顺水。他财大气粗,在老家严家庄建了一栋别墅安置他的原配发妻;又在镇上将自己待售或正在销售中的商品房腾出一个套间,装修得豪华气派,让自己年轻貌美的小老婆,享受着金屋藏娇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能够死心踏地跟着他依赖着他风流快活。
严开兴有钱,还能帮上一些亲戚朋友,人缘关系也不错。可是他在老家一个叫严日松的瘌痢侄儿来找他搞事做,就不高兴。他觉得严日松的形象差了,他的建筑队是要人做事,如提灰桶、拌水泥砂石什么的当然要人,可是他就不要这个侄儿。
一天上午,读到初二就辍学的严日松找到严开兴的办公室,刚走进去,严开兴就皱眉,问道,你不好好读书来这里干吗?
伯伯,我读不进书,没读了,想到你的工地上谋个事做。严日松直截了当地讲,手还不时地抬起来在头上挠着。
严开兴,显然不开心了,他沉吟半晌才说,你来做什么工,你年龄不大,今年有14岁吗?
14岁半了。严日松回答。
我这里不收童工。就算你满了18岁,如果头上的瘌痢没有治好。我也不会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