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琴芳和沈千兰见到沈浩然,顿时面露喜色。
“哥哥,你怎么会在此处?”沈千兰问道。
刘琴芳此刻也挺直了腰板,说话的底气更足了:
“浩然,你来得正好。这是瑶儿的铺子,可这店小二竟要我付银子。”
沈浩然诧异。
原来这是沈千瑶所开的茶楼?
不过,他很快便镇定下来,神色从容地对着店小二说道:
“你怕是弄错了,这茶楼是我家人所经营。”
店小二见又突然来了几个人,却毫无惧意,仍旧据理力争,
“这一楼十二号桌的账册之上,清清楚楚记着诸位所点菜品茶点。
共计银钱十一两。且并无东家所交代的免单记号。”
沈浩然闻言要付十一两银子,顿感心头一震。
十一两啊!!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张摆满层层叠叠碟子的桌面。
以及一旁还搁着的,满满两大袋已然打包好的食物。
目睹此景,沈浩然心中的不悦愈发浓烈。
母亲此番行径,想必知道这铺子乃沈千瑶所开,存了心思想要狠狠坑她一把。
“不可能!”
刘琴芳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人群外头又有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
店小二犹如见了救星,急忙跑过去,满脸委屈地说道:
“掌柜的,十二号桌的这几位客人说什么也不肯付银子!”
刘琴芳闻言,只觉胸中怒火“噌”地一下烧得更旺了。
她手指着店小二,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榆木疙瘩脑袋是怎么长的?
我与你说得如此明白,你为何就是听不进去!”
张掌柜的神色未变,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他上前两步,对着刘琴芳拱手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说道:
“夫人,在下刚刚大致了解了一番,料想或许是其间有了些误会。
咱们东家此前的确特意吩咐过,免了老夫人那一桌的单,可这十二号桌,并无此等吩咐。”
一时间,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
人群里开始有人大声说出来。
“啧啧啧,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想白吃白喝啊!”
“就是就是,瞧着打扮得倒是人模人样。
像个富贵人家的夫人,谁能想到竟是这般行径,实在是令人不齿。”
“我早说了,点了那么多东西,怕是没安好心。”
刘琴芳被众人的言语,气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她胸脯剧烈起伏,咬牙切齿地对张掌柜说道:
“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我不信你的话。
你把你们东家叫出来,我要亲自与她对峙!”
张掌柜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实在对不住夫人,东家前脚刚出去不久,此刻并不在茶楼里。
在下身为掌柜,这店里的大小事务皆在掌握之中,断不会平白无故冤枉了夫人。
您连我这掌柜的话都信不过吗?”
“我可不是一般人!我是你们东家的母叔!”刘琴芳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掌柜的轻轻叹了口气,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众人,高声说道:
“诸位乡亲都在这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且不说这位夫人是否真是东家的母叔,只说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