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尝不想赶紧付了银子了事,可如今她真是一锭碎银都不拿不出来!
她所有的银子,早已被母亲悉数拿去,换了那贱人母亲的嫁妆。
想到此处,她藏在袖中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嫩肉之中,鲜血渗出,
她却浑然不觉疼痛,满心皆是对现状的愤懑与无奈。
今日之事若当真传入三皇子耳中,自己日后在王府的日子,怕是更加艰难……
刘琴芳亦是满脸窘迫,嗫嚅着向老夫人求情道:
“母亲,儿媳如今身上哪里还有银钱……”
众人见状,顿时一片哗然,七嘴八舌地数落起来:
“呸!没钱还敢来这大摇大摆地吃喝,还点了满满一桌,真是脸皮够厚的!”
“就是就是,瞧瞧这阵仗,碟子都快堆成小山了!
莫不是饿了好几辈子的饿死鬼投胎?这般行径,也不嫌丢人现眼!”
“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真给咱大家伙儿丢脸!”
这些话语像一把利剑般,直直插入刘琴芳的心窝,她只想快点付了银子马上走人。
慌乱的目光再次急切地望向沈老夫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哀求:
“母亲,您就帮儿媳付了这银子吧,可好?以后儿媳还你便是。”
沈老夫人眼神闪躲,不自在地将目光移向别处,嗫嚅着说道:
“你也知道,老婆子我那些银子都是辛苦积攒下来的棺材本!
平日里省吃俭用,哪还有什么多余的银子啊。”
她心道: 这足足十一两呢!
况且这刘氏也是自作自受,谁让她点这么多,惹出这等麻烦事来。
此刻她亲儿子、亲女儿都在一旁,怎么反倒指望起自己这个老太婆来了?
刘琴芳听闻此言,绝望地闭上双眼。
片刻后,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又将目光投向沈浩然,眼中满是期许:
“浩然啊,你瞧这事儿闹的,你能不能向你的同窗借一借银子,先把这账给结了?”
那几个同窗一听这话,顿时面露难色,纷纷开口推脱。
“沈兄,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家家境都一般,况且家里管得极严。
平日里我们上酒楼吃饭,顶多也就点一两个菜,身上哪有这么多银子啊。”
“是啊,沈兄,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其他人也随声附和着。
沈浩然目睹眼前这混乱、且尴尬的场景,胸膛中的怒火仿若被浇上了热油。
熊熊燃烧,愈演愈烈。
此时,他对刘琴芳涌起了一阵强烈的嫌弃与恼怒之感。
平白无故地招惹出,这般丢人现眼的事情,让他日后在同窗面前,还如何抬得起头来?
“哼!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来人呐,把这二人押去衙门,让官府来好好治治她们!”
翊十一等数位暗卫大步向前,作势要擒拿刘琴芳和沈千兰。
沈浩然见状,急忙上前阻拦,却被暗卫轻而易举地一把推开。
他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是这些训练有素的暗卫的对手。
沈千兰也瞧出了端倪,这些侍卫,分明就是沈千瑶身边的那几十名亲随。
无论沈千瑶身处何方,他们就如影随形地护卫在侧。
沈千兰心中暗自叫苦,她心里清楚,这些人必定是摄政王的侍卫。
那可是在边疆历经战火洗礼、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精英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