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下人便匆匆将笔墨纸砚呈了上来。
沈千瑶神色冷峻,提笔蘸墨,毫不犹豫地在那洁白的宣纸上挥毫写下。
每一笔落下,都带着决然与果断,仿佛要将过往的种种恩怨情仇,统统斩断。
周围的宾客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
谁也没想到,今日竟会目睹这一场大戏。
沈老夫人和刘琴芳等人的脸色愈发难看,她们也没料到,沈千瑶会如此决绝。
这一下,将军府的丑事怕是要传得沸沸扬扬了。
沈千瑶写完最后一字,将笔重重一搁。
拿起那断亲书,眼神凌厉地扫视众人,而后大步走到二楼中央,朗声道:
“沈氏宗族析产断亲书!”
“今沈氏一门大房、与二房诸人,情分渐失,龃龉日生,恩义已绝,再难同路。
自即日起,特立此书为证,大房与二房所有人一切往来、权利、义务皆断。
从此陌路,各奔前路,互不相干,生死各安,福祸无涉。
立书人:沈千瑶。”
沈千瑶读完,走过去将手中纸张递向沈老夫人,神色清冷,
“沈老夫人,您适才言辞凿凿,欲与我彻底划清界限。
既如此,往后您便依傍着二房尽享天伦之乐吧。签字画押吧。”
这声祖母,她都懒得叫了。
沈老夫人面露疑色,抬眸问道:“怎的还需签字画押这般麻烦?”
沈千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弧度,
“不签字,您便还是我祖母,您不是怕我连累到您吗?”
“签了字,您也好安心。”
一旁的史婉琳瞧着这一幕,心中畅快至极。
今日,沈千瑶担下所有罪名,沦为众叛亲离之徒,这等下场正是她梦寐以求。
她眸光一闪,觉得还不过瘾,于是火上浇油道:
“沈老夫人,您可晓得,沈千瑶犯下的乃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谋害公主,这可是要诛连九族的弥天大祸啊!
您还不赶紧与她撇清关系,莫要等祸事临门才追悔莫及。”
沈老夫人听闻此言,心中一凛。
再无丝毫犹豫,伸手拿过笔,手微微颤抖着,在纸上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
虽说识字不多,但自己的名字写了大半辈子,倒也写得还算顺遂。
“还需按上手印。”
沈千瑶适时递上从空间拿出的一个手印泥盒,亲自打开。
自己印了一个在自己名字上面,示范给沈老夫人看。
沈老夫人见状,毫不犹豫地将手指伸进印泥,在纸上重重按下。
刘琴芳在一旁瞧着,心内慌乱不已。
“我也签!”
她生怕会连累到她,赶紧拿了过去,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末了,还不忘将沈之宇的名字也写上。
又忙不迭地将纸递给沈千兰和沈浩然。
当沈浩然修长的手指握住笔杆,正欲落下之时。
身旁的同窗带着几分不屑的轻笑,低声劝说道:
“沈兄,不过是些妇道人家的闹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