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放学,李慕玄和陆谨跟随洞山师兄返回庭院。
“陆师弟。”洞山提点道:
“你距离「炁满丹田」还差些许积累,这几日坚持上桩,导引。”
“是,师兄!”
陆谨将帆布挎包放在一旁,平复思绪后,开始上桩。
洞山望向李慕玄,开口道:
“李师弟,你跟我到静室来。”
“好的,师兄。”
两人亦步亦趋的来到静室,相面而立,旋即盘膝跌坐。
洞山提点道:
“你得炁行炁多日,已「炁满丹田」可以「炁冲病灶」,这一关容师兄多啰嗦两句。”
李慕玄神情无比严肃,纠正道:
“师兄,你是为我好,金玉良言总不嫌多,怎么能是啰嗦呢?”
洞山听到这番话,打心底里感到开心,揉了揉李慕玄的脑袋道:
“师弟,你知晓为何,前段时日你明明已经「炁满丹田」,我却并未让你立刻「炁冲病灶」吗?”
“嘿嘿…”李慕玄洒脱一笑,干脆道:
“师弟虽然不知,但知道师兄一定是为师弟好。”
洞山嘴角微微上扬,解释道:
“得炁行炁后修士自该「疏通炁脉」,这疏通只是初通,却也是水磨功夫,可对你来说却轻而易举的跨了过去。”
“我也纳闷…”李慕玄挠头道:
“我感觉站禅行炁的这段时日中,周身炁脉没有过多的遇到阻塞。”
洞山点点头,道:“这种情况虽然罕见,但也有先例,先天炁脉通畅者也不是没有。”
“只是…你修炼的太快,以至于行炁之日虽短,却能迅速达到「炁满丹田」的地步。”
“可你的行炁本能却没有锤炼好,所以师兄才会一拖再拖,拖到如今。”
“师兄,行炁的本能锤炼好了,会如何呢?”
“行炁既久,成为自然,即使不用意领,炁息自回丹田之内,仿佛有吸引力,橐龠已通矣。”
洞山缓缓解释道:
“这时只将微意守于丹田,仍是丹田呼吸。吐惟细细,纳惟绵绵,若存若亡,似有似无,方为真息。”
“此时逐渐将有为之法,归于无为,先存后忘,知而不守。「丹经」有云「真意往来不间断,知而不守是功夫」。”
“再进一步,积久纯熟,有心化为无心,有意化为无意,则可使心神得到极大休歇,达至无念无欲之境,心神清定可致无梦。”
“「庄子」曰——古之真人,其寝不梦,其觉无忧。便是此理。”
李慕玄仔细思索这段话,明白了其中道理,问道:
“师兄,您看我理解的对不对。当行炁成为本能,就无需过多耗费心神去吸炁入体,心神自然安定。”
“对命功修炼而言,效率大增,对性功修炼而言,则是放下一个大包袱?”
洞山震惊于李慕玄这番回答深谙其中真意,喜上眉梢道:“没错,正是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