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说过,虽然江湖流派不同,但筑基入门大抵落在禅定二字,而禅定又分为站禅和坐禅。”
“这段时日,你可知为何我只教站禅,而不教坐禅?”
李慕玄双手捧着茶杯,略一思索,试探道:
“未到火候?”
“呵呵,不错。”
洞山呷了口茶,解释道:
“玄门有言「无炁莫打坐」这句话是指坐禅也需要资本,而这资本便是「炁满丹田」。”
“又因为「炁冲病灶」持续时日因人而异,所以江湖各大流派,大抵在门人完成「炁冲病灶」后,才会开始教导坐禅。”
李慕玄恍然道:“原来如此。”
“如今你已能时不时迈入「身不动」之境,不仅有资格学习坐禅之法,而且我相信你能够很快拿捏精髓。”
李慕玄问道:“师兄,那这坐禅与站禅相比,有什么异同?”
“相同之处在于不管是站禅还是坐禅,尽皆是性功修炼的法门。”
洞山顿了顿接着说道:
“不同之处在于,对修士筑基而言,站禅不过是初窥门径,坐禅方才登堂入室。前者是炼谷化精,后者是炼精化炁。”
“李慕玄哦了一声,道:
“我丹田有物,已是化精之兆,而这坐禅,便是辅助我炼精化炁的法门?”
“没错。”
洞山赞赏的看了一眼李慕玄,接着说道:
“须知,人坐禅时,六根清静,心志既不散乱也不昏沉时,每一刻钟能化一口真炁,当真炁化生时——”
“其一由督脉上行百会,再下行到口腔上颚的龈交穴时,会化成「金津」。”
“其二由任脉上行到口腔下颚的承浆穴,会化成「玉液」,二者在口中混合便是修士口中所谓的「甘露」。”
“老子曰——天地相合,以降甘露。口内自然生出甘凉津液。此津液乃炼炁所生,比起平日唾液,大有补益之效。”
“待至满口,送至咽喉,引颈吞之,汩汩有声,亦可帮助入静。津液为人养生之宝,盖当可化炁,润泽周身,谓之「炼津化炁」也作「炼精化炁」。”
“肺主炁属金,金能生水,水为肾主精,此亦为造精捷法也。随着修炼功夫的长进,津液愈加甘美无比,吕祖喻为「长生酒」,有诗曰——
“自饮长生酒,逍遥谁得知?”
洞山一番言语,振聋发聩,李慕玄顿觉拨云见日,追问道:
“我听师兄闲谈时提及过堵漏补缺又称百日筑基,莫非修士筑基,需要一百日?”
洞山摇头解释:
“这「百日」乃是虚指。修士在筑基关隘耗费的时日,与诸多因素有密切的关联,无统一标准可循。”
“不过坐禅入定,有个说法,叫一刻一座一金津。”
“指的是修士坐禅入定,一刻钟才能化一口真炁,想要达到精满炁足的地步,至少需要三千五百座。”
“前提是每一座都可以化生一口清且甜的甘露,如不清或者不甜,都不能计入三千五百座中。”
李慕玄听到这庞大的数字,没有半点胆怯,反而很兴奋。
不怕有目标,就怕没目标。
不就是三千五百座吗?
看我干不干你就完了!
李慕玄跃跃欲试,道:
“请师兄教我!”
洞山放下茶杯,道:“我今日教你「三一浑元炼法」中的——”
“「百字拓碑止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