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围观百姓哗然。平阳郡主也万万没想到,婆母为了保住陪嫁,竟将这等闺中秘事和盘托出。此刻,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不复出。
夜越来越深,围观人群不减反增。众人今日现场吃瓜,只觉大快人心。秘辛丑闻一桩接一桩地曝光,即便在伯爵府门前站了整日,他们也浑然不觉疲惫。
东方芪眸光微动,心中暗惊平阳郡主萧子芙竟非梁王妃嫡出。这一幕更是将伯爵府的品性昭然若揭——连如此不堪的家门秘辛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抖落,只怕这百年清誉已荡然无存。
她将目光转向文昌伯,回想起父亲生前对这位老伯的赞誉,称其传承了祖上公正严明的品性。东方芪心中暗忖,或许文昌伯心底尚存一丝良知。
于是,她轻启朱唇,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沈世伯,您也看到了,晚辈不过是想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并未过分为难。若伯爵府一味拖延,不给个交代,恐怕最后不但讨不到半点好处,还会成为全禹都城的笑柄。”
文昌伯长叹一声,心知这陪嫁东方芪是要定了,伯爵府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他苦笑道:“这些钱我们自当奉还,只是望阿芪能多给我们些时日。”
“多给些时日有用吗?我们拿什么还她这笔钱?”伯爵大夫人急不可耐地打断道,“你没听郡主说吗?咱们整个伯爵府上下就剩下五十万两银子了,与五百万两相差甚远,将整个伯爵府抵了去都凑不够。”
此言一出,东方芪面色不改,反倒是围观的百姓震惊不已。
“这伯爵府也太能造了吧?才几年光景,就将这偌大家业败光了?”
“我若有这些钱,怕是几辈子都花不完。”
“如此一来,这东方姑娘的钱,恐怕是难以讨回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吵得文昌伯头疼不已。他原本想借此机会安抚东方芪,好让百姓散去,再私下商议还账之事。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夫人竟在大庭广众之下道出府上窘境。
伯爵大夫人似乎情绪激动,一天之内接连受到打击——不仅得知儿子娶了个妾室之女,还生了两个女儿,更得知儿子辛苦赚来的钱已所剩无几,还得罪了深受帝宠的韩贵妃。
想到此处,她怒目圆睁,指着平阳郡主破口大骂:“都是你这个骗子!我儿当初娶你时光彩礼就给了一百万两,加上前前后后的花销,便去了一百五十万两。自从你去年春天掌家以来,更是将账目弄得一团糟。你说,这些钱到底都去了哪里?”
平阳郡主惊慌失措,没想到婆母竟不顾门风,当众对她大呼小叫。她急忙辩解道:“婆母,儿媳已经说过了,钱财都……都被二房的堂叔拿去赌……赌钱了……”
“我没有——”沈景安扑通一声跪倒在文昌伯面前,“还请大伯为我主持公道,自从前两年大哥替我还清赌债后,我再未踏足赌场。这两年来,我一直在专心备考。”
沈景安的额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砰响声,敲击着伯爵府上下每个人的心弦。
人群中有人举手高声道:“这一点我可以作证,这两年多以来,沈家二少爷时常与我等吟诗作对,从未涉足赌坊。”
“那府上的银子都去了哪里?”伯爵大夫人声音颤抖地问道。
东方芪冷笑一声,缓缓起身,朝平阳郡主走了两步。她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大夫人可就要好好问问这位平阳郡主了。”
这话一出,平阳郡主面露惊恐之色,连连后退,声音颤抖:“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