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芪嘴角微扬,她缓步上前,目光如刀般锁定平阳郡主:“既然如此,那就请郡主解释清楚吧。这几百万两银子,究竟去了何处?”
平阳郡主如坠冰窟,只觉四面楚歌。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东方芪并非只是来要账,而是要查清银子的去向。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官爷来了!”
话音未落,京兆尹叶明哲便带着一队官兵将伯爵府围得水泄不通,同时将围观的百姓挡在更远处。叶明哲身着官服,神色肃然,来到文昌伯跟前,沉声道:“还请文昌伯见谅,本官收到长庆侯府遗孤报案,称其陪嫁所得在伯爵府凭空消失。特来将当事人带走问个明白。”
此言一出,沈景熙和文昌伯面面相觑,心中疑窦丛生:东方芪一直在此,何时去报的官?抑或她早已算计到今日伯爵府拿不出银两?想及此处,二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平阳郡主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两腿一软,正欲瘫倒在地,却被两名官兵及时搀扶起来。
叶明哲年方三十,乃隆佑十九年状元,如今已坐上京兆府第一把交椅,素以公正严明、刚正不阿着称。落入他手,想要掩盖真相怕是难如登天。
平阳郡主知晓自己已无退路,而伯爵府上下因受牵连,亦被勒令禁足府中,案子未结前不得出府半步。
离开前,叶明哲朝东方芪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目送叶明哲押解平阳郡主离去,文昌伯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后怕。若方才一个决断有误,百年伯爵府便要毁于他手。虽不知此事最终会将伯爵府牵扯多深,但关键时刻总算撇清了干系。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东方芪跟前,突然跪倒在地:“多谢东方姑娘救伯爵府于水火,是老夫对不起令尊,更是对不起你啊。”
“父亲……”沈景熙痛苦不已,也随之跪地,向东方芪叩首。
文昌伯取出一张银票,颤抖的递给东方芪:“这是三十万两,东方姑娘先收下。剩余的,老夫就算抵了整个伯爵府,也定将欠款补齐。”
伯爵府上下见状,纷纷掏出身上仅有的银钱和首饰。虽有人心有不甘,却也知晓此次乃东方芪救了伯爵府于水火之中。
东方芪只收下了文昌伯和沈景熙所交的共计五十万两银子,其余金银首饰一概不收。她淡然开口道:“伯爵府也莫要高兴得太早。银钱的去向尚需京兆府细查,伯爵府究竟牵涉几何,还有待定论。这五十万两我姑且收下,余款日后再议。”
言罢,她转身带人离去,留下满院惶恐不安的伯爵府众人。
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本来只是想过来看看这世家高门的热闹,没想到却看出了案子。如此想来,这东方姑娘怕早就知道自己的陪嫁被平阳郡主私吞了,这才陪着演了一天的戏。”
“看来这东方姑娘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长庆侯府出来的人,即便只剩一人,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