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煊眼中闪烁着轻蔑的光芒高声感慨道:“名门望族、皇室宗亲怕是跟她无缘了,也就剩下低贱的商贾之家了。她东方家不就是做商贾营生的吗?如此说来,嫁个商贾之家才算门当户对。”
萧承泽听得面露不悦,正欲反驳,却见萧承晏一身玄色锦袍,头戴七珠玉冠,缓步而来。他的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仿佛已将众人的言语尽数听在耳中。
“三哥!”萧承泽兴奋的喊道,“三哥,你可算来了!”
萧承晏冲萧承泽微微颔首,算是给他这个六弟打过招呼了,他走到栏杆旁,淡淡开口:“二哥、五弟,父皇的用意,岂是我等可以妄加揣测的?”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况且,长庆侯府满门都是为国尽忠,我们理应敬重厚待其家人,我想这也是父皇的意思。”
此言一出,甘棠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萧承煊和萧承御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和忌惮。
就在这时,福喜公公尖细的嗓音传来,“陛下驾到——照阳长公主、清平郡主到——”
众人闻言,立刻整理衣冠,准备迎接。
只见一道尊贵的身影优先步入殿中,便是当朝隆佑帝。他身着一袭玄底常服,料子精良,触之若羽毛轻柔。衣襟上金线勾勒出九爪飞龙图案,龙鳞纹理清晰可见,栩栩如生。
他神采奕奕地走进甘棠殿,龙目如炬。他身后跟着照阳长公主和清平郡主东方芪,一左一右,恭谨随侍。
三人一入殿,原本热闹的甘棠殿顿时气氛为之一变。
隆佑帝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萧承晏身上,和蔼地说道:“老三,这几日你查办薛国公一案废寝忘食,既快又准,朕甚是欣慰。”
萧承晏恭敬地行礼,面上却仍然没有好脸色,因为一想起自己的父皇算计东方芪,他就生气,但是场面话还是得说,“儿臣不敢居功,这都是儿臣应尽之责。”
照阳长公主站在一旁,目光慈爱地看着东方芪,柔声道:“阿芪,这两年你受苦了。如今回到禹都,要常到表姨的府上走动,听到没?”
东方芪微微欠身,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多谢表姨关心。”
照阳长公主眸中带着感激和欣赏,转向萧承晏时,声音中饱含深情:“阿晏,多亏你查明了薛国公一案。我今日已修书一封,飞鸽传书至北境,告知你姑父。这两年来,连失九座城池的战事如同一根利刺,日日扎在他心头。如今终于抓到了幕后黑手,总算能抚平这道伤痕。阿晏,这份恩情,我和你姑父都记在心里。”
萧承晏微微躬身,谦恭有礼:“姑姑言重了,此乃阿晏分内之事,不敢邀功。”话虽如此,他眼角余光却瞥向隆佑帝。心中暗道:真凶并非薛国公一人,然谋逆之事关乎社稷和国本,此时此地,不宜多言,只好先应付着。
照阳长公主又道:“今日你查抄薛国公府赃款一事,已在禹都城传得沸沸扬扬。听闻他中饱私囊的银两不下二百万两,此言当真?”
萧承晏心知肚明,姑姑此问并非闲聊,而是意有所指。他不动声色地看了隆佑帝一眼,见隆佑帝默然不语,便从容答道:“确实如此。薛国公仗着父皇信任,近年来大肆贪赃枉法,中饱私囊,胆大妄为。”
照阳长公主闻言,面上怒气渐显,实则迫切想知道隆佑帝对这件事的态度。于是她佯装愤慨道:“身居高位,却做出如此不齿之事,实在是辜负了皇兄的信任。既已认罪,想来这判决怕是不会轻饶吧?”说这话时,她眼角微动,偷瞄向隆佑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