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芪自梁王府出来,神色凝重,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愁云。叶明哲见状,不由得上前一步,低声问道:“郡主可有收获?”
东方芪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事关重大,又事态紧急。叶大人,恐怕要借用京兆府,当堂提审姚慎了。”
她不能等到深夜押送姚慎等人到明镜司后再审,就怕这其中会增加未知的变数。
叶明哲闻言,眸光一凛。作为京师父母官,又是曾经的状元郎,他敏锐地察觉到其中必有蹊跷。他沉吟片刻,道:“此事下官自当安排。不知可否先行禀明圣上?”
东方芪轻轻点头,心中暗自盘算。既然此事牵涉太后,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确实需要叶明哲这等朝中重臣在场,以防被人抓住把柄。她缓缓开口:“叶大人,提审姚慎时,雁王主审,大人可从旁协助。”
东方芪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会被扣上与梁王勾结的罪名。正因如此,她才邀请叶明哲一同参与审讯,以示公允。
就在东方芪于京兆府下马车之际,一道令她这辈子都不想见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是那个曾与她有过婚约,辜负了她的沈景熙。
东方芪原以为他是来寻叶明哲的,便不欲理会,径直朝府衙走去。谁料沈景熙竟是冲着她来的。
沈景熙上前拦住去路,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郡主,在下知道辜负了你,我们全家都对不住你。我的过错,我愿一人承担。只求郡主高抬贵手,饶过小妹沈玉儿一回。”
东方芪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小伯爷怕是求错了人吧?沈玉儿又非我下令拿的。再说,明镜司抓人,必是触犯了大周律例。难不成,还会无缘无故抓人不成?”
沈景熙急道:“小妹固然有错,可该受的惩罚也受了。为何明镜司迟迟不肯放人?难道不是郡主授意的?”
东方芪听罢,只觉可笑:“我授意?自始至终,我都未曾见过她一面,更不屑理会。小伯爷还是慎言为好,莫要胡乱诽谤。”
沈景熙一时语塞,疑惑道:“不是你?那会是谁?”
“自然是本王。”萧承晏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沈玉儿在审讯时口出狂言,目中无人,傲慢嚣张,更辱骂郡主。本王不过是按大周律例对其加以惩处。小伯爷,可有异议?”
沈景熙闻言,脸色骤变,连忙解释道:“小妹她……定是一时情急,说了些糊涂话。还请殿下开恩。”
萧承晏冷冷一笑:“你这是要代她请罪?沈景熙,你可知有些小罪可以代受,但一旦积小成大,危及伯爵府安危,你还能代她吗?本王不过是不忍看着伯爵府就此败落,这才给了沈玉儿一个教训。
若她执迷不悟,仍然恶言相向,无端诽谤郡主,迟早会惹来更大祸端。伯爵府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这滋味想必不好受吧?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击得沈景熙哑口无言。他自知身份卑微,与雁王相比天差地别。如今看着萧承晏与东方芪并肩而立,他突然意识到,这两人才更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自己,不过是个可笑的小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