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农村孩子的扭扭捏捏,眼神儿清明,灵活,两汪水一般满是灵气儿,肤色白细有光,白里透着粉,头发乌黑油亮,长腿细腰,已有几分美人模样。
尤其眉眼间英气逼人,嗓音中平略带磁,竟有些雌雄莫辨的奇异魅力了。
是个唱戏的好料。
“是哩,家里不过还有一个,听说县里今年招考,她们都要考戏哩。”
“哦?还有一个?”黄正大愈发好奇,“你就肯定她们都能考得上?”
“一定能。”四狗哥极肯定。
小脸严肃,显然很认真。
“哦?怎见得?”
“来娣,亮个腿儿。”
来娣姐闻言抬腿,轻轻松松一个直立一字马,上顶天,下踏地,绷直儿。
尤其稳当,一晃也不晃。
这回不止黄正大,就连围观的人也一片喝彩,掌声一片,纷说:“少见。”
黄正大却故意刁难,“只会这个,怕是不一定能成哩,还会其它吗?”
四狗哥示意来娣姐。
早有准备,来娣姐冲口而出,“倘若风雨他日来/枝叶凋零/还有/傲骨在/即便寒冷/雪花飞/我伴/梅花/报春来……”
透亮、大气、隐隐有铁石之音,梅花傲雪凌霜,傲骨铮铮之意扑面而来。
“彩!”鼓掌声愈发的大了。
四狗哥可没敢让来娣姐唱那劳什子“做个真的我”,来时做了一路工作。
幸好,没有掉链子。
“好!果然不愧‘知言’,你家里那个妹妹要是也这水准,我做主,都收。”
“谢黄主任!”四狗哥捧臭脚,“黄主任英明神武,鸟生鱼汤,是个好官。”
“什么呀这么热闹?”
这时,有女人挤进来,乍见沈四狗猛的一愣,随即惊呼道:“南风!”
后面跟着的另一女人笑道:“米兰,还南风,咋不北风呢,人围这么多,打麻将呢,我看看,我看看。”
见沈四狗后,也是“咦”了一声。
“这不是……”米兰忙捂她的嘴。
“我是说起风了,你瞧,要下雨。”
仿佛应景一般,一股凉风飞旋,微风乍起,天边竟真飘来了一片彤云。
“咦,下雨了,俺还要回家哩。”
沈四狗见势不妙,扯起来娣姐撒腿就跑,黄正大急喊:“壶!”四狗哥高声应道:“那东西贵哩,我明儿带东西来,这里做。”
米兰不容分说就追,“我送你呀。”
沈四狗哪敢让她追上。
这位看情形,绝对是他死鬼老爹的老相好,情罪,情罪,别埋了他。
小心为妙。
至于明天……
有一夜呢,明天不定就想好了辙。
不想米兰阿姨别看小三十了,腿脚儿竟灵活若斯,四狗哥扯来娣刚跑到门洞,就被逮上了,“停!停停……呼……跑什么……呼……我又呼……不吃人……呼……”
女人的话……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