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沈知言?”
一个小四十岁男人找上门,伸手。
“我叫楚雄,楚嘉禾爸爸。”
“楚总好。”沈知言握手。
楚雄年富力强,位高权重,前途无量,居移体,养移气,身上那股舍我其谁的强人风范遮都遮不住,甘拜下风。
“楚总?”楚雄一愣,“这称呼有意思。听嘉禾一直说起你。”
“啊?我没做啥。”
“听说,你给了她一个建议?”
“朋友闲聊吧,当不得真。”
“可她当真了。”
“那……楚总是……”
“其实吧,我也觉那是一条不错的路,可我楚雄能力有限,帮不了她。嘉禾身上的问题,我也清楚,但胎里带的,十几岁,很难改了。她想唱戏,我也就随她,原想也可扩大下圈子,过个几年,找个好归宿,一辈子就过了,可如今,她忽然又有了新想法,你看……”
沈知言连连摆手,“我可什么也没做,更没那么大本事搞什么电影……”
“你写了个剧本?”
“啊……是有这事儿,文学青年嘛。”
“我能看看吗?”
“啊?”
“就看看。”
“那……成吧,回头……”
“回头我让嘉禾去取。”
楚雄和气地拍拍沈知言肩膀,“小伙子,不用怕,我楚雄又不吃人。”
“楚总,我对嘉禾真没想法。”
“知道,你有姐妹花嘛。”又拍了拍肩膀,“眼光不错。”随后人就走了。
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么,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沈知言着实有些狐疑。
随后几天,剧团里一直洋溢着欢庆气氛,食堂里肉片汤连着做了好几顿,个个吃得满嘴流油,大家都知道,宁州剧团的好日子要来了,上下内外,处处鲜花,若非黄正大要求排杨排风全戏,易青娥难有清净日子过,陷入紧锣密鼓排戏中,反倒神奇地躲过了这波风潮。
这样的日子,自然没人跳出来乱折腾人,沈知言自然也没去剧团,除了在学校,就躲进小院里细心打磨剧本。
这天,小院里忽然来了人。
沈知言从工作间里出来,只见很多人正往内院里搬家具,而当院指挥的,就是那女孩,鸭舌帽,一身猎装,竟意外的俏丽,见沈知言出来,粲然一笑。
伸手,“余青雪。”
“沈知言。”沈知言礼貌握手。
“不知余小姐这是……”
“爷爷要访友,我不耐热闹,想搬这里来住几天,你……没意见吧?”
“啊?没有,没有,这里是余小姐的家,你是房东,我是租客,正好,正屋一直留着呢,一直在收拾,干净得很,您住那里就好,方便,也安静。”
“我看了,那是练功房……”
“没关系,没关系,如今不同了,剧团里有的是地方,可以放心练功。”
余青雪有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兴奋,雀跃如鸟儿,背着手孩子般央求。
“能带我参观一下吗?”
“啊?”沈知言又发呆了。
“带我参观一下?”
“好,好。”
东厢出来看西厢,西厢出来看正屋,正屋出来看后院,转了一圈,余青雪不由得做奇怪状,“你不住这里?”
“学校里有宿舍。
不过也住这,我在倒坐房那边,常爱做点小玩意儿,怕打扰别人休息。”
“哦?”
余青雪无邪状,“那我能看看吗?”
谁能拒绝这样女孩子的请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