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女乌黑的秀发上方,悬着一根白绫,白绫系于房梁之上。
少女脚下,木凳横倒在地。
悬梁自尽?
悬疑剧看多了,并不会被表面现象所蒙蔽。
沈天枢强压略有恐惧的内心,扶起木凳,登高解开绳结。
抱下少女,平放在一旁的火炕上。
迎着月光望去,少女鲜红的外衣没有一丝破损,不同寻常的是,外衣下并没有内衬遮身。
即便是现代人,也极少有人不穿内衣出门,更何况是思想保守的古代。
难不成是被人谋害,挂在房梁上?
拉去少女脖颈上的白绫,一道两指粗的青紫勒痕显露。
勒痕延伸到耳根处消失。
若是先勒杀再吊起,脖颈后方也应有连续的勒痕。
这么看应为自尽…
哪有人平白无故轻生,莫不是遭了欺辱…
得罪了…
轻轻褪去红衣,少女的手腕、脚腕处皆有淤青指印。
一人抓住双手、一人按压双脚、一人作恶?
脑中浮现出苦情戏片段。
数位恶人将少女牢牢锁住,轮番凌辱,而后扬长而去。
少女万念俱灰,一心求死,死前翻找出红衣套上身。
或许,化为厉鬼惩治恶徒是少女唯一的报仇法门。
沈天枢双拳紧握,颤抖不停。
我一定要抓到欺辱你的人,为你报仇...
这帮淫贼都该死…
吱嘎~,黄长老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进屋内。
一脸淫笑道:“这么快?怎么样,这姑娘滋味不错吧。”
“她死了。”,沈天枢冷言怒视。
黄长老似笑非笑、语气怪诞:“心急了吧?下手没轻没重的,真是暴殄天物,我们采花贼讲求摘花不伤花。”
?????!
黄长老摇晃着脑袋走向门外,“你且作乐吧,老夫去别处看看。”
不是我杀的!…
算了懒得解释,找出真凶要紧…
仔细打量周遭的环境,门窗没有一丝破损。
按常理来讲,独居的女子定会锁紧门窗。
由此推论出两种可能。
一、熟人犯案。
二、少女受到哄骗,亲自开门。
不知不觉晨光洒入,没有再多进展的沈天枢脱去身上夜行衣,露出隐藏在内的捕快青衣。
这是他的第二重身份,月下帮埋在县衙里的一枚钉子。
平日里负责一些搬东西、跑腿的辛苦活。
原主怕细作的身份被拆穿,以致小命不保,故而有意装得痴愚一些。
捕头瞧不上他,捕快们也都瞧不上他,常唤其‘沈愣子’。
沈天枢将少女红衣重新穿好,撸起其衣袖,露出手腕处的淤青。
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个时辰后。
耀眼的光芒直照入屋内,尘弥似有灵性地沿着光线飘向窗外,仿若向阳而生。
歪嘴李捕头带着一众捕快赶到此处。
“沈愣子,报案人哪儿去了?”
沈:“回捕头,是个调皮的小孩儿,扒这家窗户看见的,现在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
李捕头轻蔑地看了一眼沈愣子这个无用之人,摆摆手轰走。
走到火炕边,像是没见到少女尸首一般,优先拿起一旁的灰青色褥子抖了抖。
“这个带回衙门。”
“喏。”
这个奇怪的举动让沈天枢大为好奇,拿这玩意干嘛?
趁着人多眼杂,偷偷摸了摸褥子,柔软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