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朗月当空。
寂静的禁军大营内,疲劳的鼾声此消彼长。
一位黑衣人双腿半躬,脚步轻柔地向前挪蹭。
一步、两步、三步,转身,勾勾手。
蹭蹭蹭,七八个黑衣人自黑暗中窜出。
为首的轻声道:“蒙汗药下的多吗?”
“禀副帮主,非常多,小的尝了一口,能吃出药味儿。”,一位贼眉鼠眼的黑衣人拱手道。
啪!“哎呦疼”。
副帮主墨染义收回拳头,怒斥道:“你这个废物,饭菜都不好吃了,他能多吃吗?”
“小的知错了。”,‘贼眉鼠眼’躬身后退。
墨染义快跑几步至沈天枢宿舍前,贴耳聆听。
片刻,招手示意大家过来。
人齐,墨染义一手拉着贼眉鼠眼黑衣人的脖领,一手指向木门缝隙。
‘贼眉鼠眼’心领神会,自怀中掏出一把细扁的金属器具,小心翼翼地插入门缝,轻轻向上挑动。
啪地一声,门内木挡落地。
墨染义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床榻处,推了推沈天枢。
没有反应。
“弟兄们,动起来。”
黑衣人们蜂拥而入,对着沉睡的沈天枢上下其手,扒衣服,扒裤子,拽头发。
啪!“哎呀疼”。
“你抓他头发干什么?”
“回副帮主,解气。”
“抓醒了怎么办?”
“小的知错了。”
‘贼眉鼠眼’道:“禀副帮主,就剩一条亵裤了,要不要也扒了。”
墨染义陷入沉思。
若是扒了,万一哪个女子见了其真身,非要以身相许可如何是好,若是有多个女子争先恐后,到时帮主怪罪下来怎么办?
若是不扒,仅穿一条亵裤出现在训练场,也够他喝一壶的,毕竟天底下没有哪个要脸的人胆敢穿条亵裤就上街。
本着不冒进,不犯错的基本原则,墨染义下令保留。
随后,数位黑衣人将沈天枢高高举过头顶,如蚂蚁运粮那般将其一路送到训练场旁。
并将草席一片片地覆盖在其身上。
‘贼眉鼠眼’姗姗来迟,拱手道:“禀副帮主,房间已经清理干净,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远处,沈天枢的宿舍内,被褥整齐叠放,石砖地面整洁光亮。
一股清风吹入,一缕香气流转。
李思思缓缓走入屋内,见此处空空如也,嘴吧不禁嘟起。
约好的今夜一同去月下帮分舵,久等也不来,师弟跑哪儿去了?
这屋内好像从未住过人一样,莫不是师弟有任务在身,需要远行?
等到明晚,师弟若不来,我便自行去吧。
师弟该不会是喜欢上别的女人了吧。
李思思难掩落寞,飞身离去。
次日清早,鸟飞莺啼。
男男女女集中到精锐营训练场,在林教头走来时,化为整齐的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