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是林教头大寿,实际上是四海帮聚会。
我要是林教头,就把这帮玩意都赶走….沈天枢坐在宴席一角,左右皆无人。
别人都是成双对,自己独自饮杯酒,既然饱受排挤,何不就此装醉,趁机夜探京兆府。
举起杯盏,太慢,丢弃一旁。
举起酒坛,站起身,大口畅饮。
林文远挎着诗韵姑娘走到近前,“呦,这不是沈公子吗,空手来的呀,要是实在穷困,跟本公子说一声,送你些,免得丢人现眼。”
闻声喉结骤停,战兄把礼物送哪儿去了,真不靠谱,不如换完湿衣服自己带来好了。
回头再补救吧,先办正事。
咕咚咕咚,继续大口饮酒。
咯咯咯,诗韵姑娘笑声妖娆,拍打林文远胸膛,“林公子有所不知,这位公子前些日子来我水月楼打茶围,竟然抄袭南奉的诗词,真是笑死人了。”
“哟,还有这事儿,穷些也便罢了,还不要脸。”,林文远捡到大乐子,放声狂笑。
笑吧,随你们…..沈天枢放下酒坛,打了个饱嗝,故意前后摇晃身体,趴倒在桌子上装睡。
林教头端着酒杯走来,略微责怪地语气言道:“闷酒上头快,文远那,何必针对天枢。”
林文远扬起脖颈,“教头有所不知,现在是他针对我。”
林教头摇摇头,“快,来两个人送回大营。”
附近的四海帮帮众识趣地架起沈天枢,在收到帮主的眼神示意后,微笑着架向门外。
出了门,立即改为拖拽,行至偏僻角落,如扔垃圾般丢弃一旁。
“狗东西。”,一位帮众狠狠地踹了一脚。
“快走吧,别让姑娘等心急了。”,另一外呼喊。
两人一前一后离去。
沈天枢悄然睁眼,凶狠地目光记录下踹自己的人,这个仇必报。
扶地起身,脚尖一踏,腾空起。
抬头望星空,心中乱如麻。
也不知道赵谷娘是否还在生气,明日一早,一定要诚恳道歉。
阿嚏,赵祈灵蜷缩在床榻角落,丝被遮身。
转头看了看地上摔坏的木盆、尚未干涸的水迹、凌乱的铠甲片,委屈顿上心头。
真希望今日发生的糟心事都是梦境,明日醒来一切恢复如初。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能写出这样气势磅礴的诗词,怎会是一个淫贼呢。
可他第一次面见就抓手,第二次见面扒衣服,不是淫贼又是什么。
淫贼!淫贼!淫贼!
阿嚏,沈天枢紧紧捏住鼻头,险些惊动京兆尹家中侍卫。
未穿夜行衣,这房顶亦不是久待之地。
俯视内院,漆黑一片,大门一旁的侍卫抱着长戟哈欠连天。
地面皆是石砖铺陈,若跳下去难免有些声响。
摸了摸饱含酒肉的圆滚滚大肚腩,放弃了砖地降落的想法。
不远处的花丛软土,显然更为合适。
纵身一跃,轻声落地。
走了没几步,一回头。
果然有利必有弊,湿润的泥土沾满鞋底,行动路径一览无遗。
挠挠头,即便留下脚印又何妨,这个时代的人又不会‘码踪术’。
花丛旁边,是一处青瓦泥砖房。
轻身靠近,手指戳开纸糊的窗户。
内有棕黑木桌,笔墨纸砚聚全。
墙边书架联成排,文书叠放齐整,俨然一副书房陈设。
京兆尹是好官还是贪官污吏,这里或许有答案。
门前左右望,反身入内。
搬运书本至窗前,迎月光翻找。
大多书本无用,每到记有账目的书本时便极为消耗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