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说说九姨娘吧。”崔九曦眯起眼睛，“她可十分特殊啊，她有娘！”

顾珺璟差点哽住，真是荒谬至极，谁还能没有娘啊？

不对，他细细思索了一下，觉得没这么简单。试探着开口，“你是说她娘在秦府里？”

“没错。”崔九曦干脆就不起来了，扬手一抛，将方才取出的钥匙和轻纱都扔进了不远处的水中，发出“咕咚”一阵声响。

“你做什么？”顾珺璟没料到他会如此做，反应慢了一拍，待他再去寻时，钥匙早已没了踪迹。

“你怎么把证据给扔了？”顾珺璟气不打一处来。

崔九曦很是无奈，“没办法啊，谁让我们接的是凶手的委托呢。”

这话当头一棒，“你们还接凶手的委托？”顾珺璟不可置信，双眼紧盯着崔九曦，试图从他脸上看个明白。

笑话，这银子又不分正邪，接凶手的委托怎么了？

“这人都死了，是非黑白还有那么重要吗？”活着的人还有多少在乎这个的？

顾珺璟一脸正气，“当然重要，人存于世，一言一行自有公理评判。若是挟私报复，自了恩怨，看着是一时痛快，可这天下不就乱了吗？”

崔九曦叫他说得头大，事事都讲规矩，那还叫江湖吗？

“等你做了官再去段官司吧。江湖规矩，收了钱就要办事。”崔九曦冷笑，见这小子如今还看不清形势，忍不住要刺他一下。

顾珺璟皱眉，他就是讨厌江湖这点，凭着武力为所欲为，公然置律法于不顾。

他索性问道：“那你告诉我凶手是谁？”

崔九曦又不傻，自然要防着这小子报官。“等离开之后，我自会告诉你。”

顾珺璟还有一个疑问，“既然是凶手下的委托，你为何能拿出秦夫人的印信？”

崔九曦笑得开怀，冲小少爷伸出两根手指，“这一趟，我们赚了双份。”

顾珺璟懵住了，本能地拍开了崔九曦的手，失声道：“你们五离堂莫非就一点原则都没有？”

既应了秦夫人之请，又接了凶手的委托，岂不自相矛盾？到时候无论应了哪一方，都是自砸招牌。鄙夷地看了一眼崔九曦，又要靠骗人糊弄过去吧？

“错了，是咱们五离堂。”崔九曦皱眉纠正，陈万和可说过了，一定要把这小子绑牢了，不然唯他是问。自己人，说起话来怎么能如此生分呢？

顾珺璟张口结舌，“秦夫人找你来不是为了查明真相的？”

“秦夫人另有所托，只是那凶手见秦夫人给我们送信自己心虚，生怕我们查到他身上，便派了最快的信鸽，赶在秦夫人之前下了委托。”白给的钱，傻子才不要呢？

“那你之前跟我说的……”

“自然是骗你的喽。”

“那你之前装模作样地问了那么多人？”

“自然是为了让凶手觉得这钱花得值啊。”他们五离堂虽然收费昂贵，可从来都是以顾客为先，力求让客人花得放心，花得满意。

顾珺璟看着他抛出一个和此案完全无关的问题，“你心系江湖，为什么要参加科考。”

……

“老子乐意，你管得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