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读过书，该知道不救恶人方为善的道理吧？帮人之前总要先看看对方是人是鬼。”

……

“千城，快出来看我给你捎的礼物。”崔九曦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着，闹腾得满院子人都跑出来瞧了。

这次崔九曦他们出任务走了这么久，大家虽然不说，但都挂着心，见他们回来自然是七嘴八舌问东问西好一阵热闹。

如今又赶上年节，小院里堆满了东西，人人都做了新衣，多了他们俩更添几分喜气。

黎千城验过货后果然满意，随手抛给崔九曦一个小圆瓶，“我想炼的毒药就差这一味了。事办得不错。”

顾珺璟闻言瞟了他们一眼。

“万物相生相克，如何入药都要看医者的心情了。这个，每个人的习惯不同。”崔九曦之前并未说谎，面对顾珺璟自然坦然，只是他这个兄弟实在太拖后腿了，这话你别当着书呆子的面说啊。

还好这时小豆丁冯慎挤过来抱住崔九曦的腿，满口嚷嚷着：“崔叔叔，我要放炮仗。”这小鬼头喜欢听响，可自己不敢点火，总缠着人一起玩，这几天堂里的人估计都被他烦了个遍。

“找那边的哥哥陪你，我告诉你啊，他的炮仗放得可响了。”崔九曦使坏，故意把阿慎往顾珺璟那边推。

小孩见到不太熟的人还是有些怯生生的，拉着崔九曦非要他一起去才行。

崔九曦一把将他扛到肩上，故意去撞顾珺璟，“走喽，玩炮去喽。”

……

寒星疏风，鸟兽寂然。

崔九曦躲开堂里众人，独自在小树林里烧东西。

“要是叫陈老头看见你又给孤魂野鬼烧纸，准得说你晦气。”来人声音清浅悦耳，虽是略显粗鲁的“啧啧”声，仍让人忍不住遐思。

崔九曦手下不停，又放了一沓进去，“美人儿，我躲这么远你都能追来，怎么就这么离不开我呢？”他说得自恋又无耻，那美人儿忍不住嗤笑出声。

“刚打了只雀儿，过来借个火。”方静深一身白衣翩翩而来，手中长笛上还拴着一只处理好的鸟。

崔九曦暗想，真该叫那些崇拜他的侠女们看看，这人私底下有多么不羁放纵。

“每次不是光给你的小阿妹烧吗，今年怎么又多了一堆儿？”崔九曦的这个习惯大家都知道，方静深也是走近了才发现不同之处的。

怪不得出来了这么久。

“这个人是因我而死的。”崔九曦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却也不免扯上了因果。

方静深当即便道：“你一贯脸大，能说出这话不稀奇。不过我还是要问一句，人是你亲手杀的，还是叫你活活气死的？”

崔九曦统统摇头，“起因在我。”

听了这话，方静深很是无奈，“世上之事千因万果，全在自己选择。便是因你而起，也不能终归于你，与其想这些没用的，还不如好好筹划明日吃什么的好。”

千情万怨，都是世人痴傻罢了。

方静深苦口婆心劝解一番，回过神来才发现一大半的烤雀儿都落到了崔九曦手里。

“我信了你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