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不问问这小子怎么会有那什么火药筒的？”程子英理直气壮道：“当时出手的人可不长他这样。”

“在下想来赌坊混口饭吃，这不先来递份投名状。”崔九曦依样描葫芦，只管与程子英呛声。

倪宸华一改方才和蔼的态度，对他们冷下脸来。“两位如此行事，毫无诚心，如意赌坊又岂会再做你们的生意。”他这模样，俨然能够当家作主了。

吴卿云不喜欢他这样乱撑腰的做法，就如同吴星陈那样暗中筹谋夺权一般，都不过是轻视她女儿家的身份，想要迫不及待地替她发号施令。

“倪庄主，天色已晚，我就不留您吃饭了，想来您的人早等急了吧。”吴卿云下了送客令。

倪宸华闻之一愣，他还想挽回一把，“卿云，我方才可是为了你好。”

“我现在也是为了您好，如意赌坊没有备下待客的饭菜，您一向又有胃寒的毛病，可耽误不得饭时。”

这话软中带硬，与吴卿云平时态度大有不同。倪宸华已是十分错愕，更别提这胃寒的毛病，他一向掩饰得很好，连身边多年的仆从都不知晓，这女人从何处得知的？

倪宸华眯起狭长的眼，“卿云如此关心，我怎忍拂了你的好意。你也要好好用饭，少动肝火。”

凤麓山庄留了人一直在外面守着，见自家庄主出来忙迎了上去，“庄主，他们没对您怎么样吧？”

倪宸华收起扇子，一把敲在仆人头上，“瞎说什么？”

……

“所以这二人的嫌疑就被撇清了。”顾珺璟看向吴卿云，她点点头表示认可。真心想要偷画的人当然不会事先试探，打草惊蛇。

顾珺璟绕到侍卫长身边，弯腰捡起一物，好心提醒道：“你掉钱了。”

他的手挡住了上面的字，旁人看不清楚，只以为那便是侍卫长在打斗中遗落的。

侍卫长下意识摸向腰间，片刻后解释道：“赌坊规矩，当值时身上不能留一个铜板，免得到时候交代不清。先生怕是看错了，这不是我的东西。”

顾珺璟“咦”了一声，将钱缓缓摊开，“可这上面还有人名啊。”

他对比了一圈，然后停在缙云璋面前，“好像是你的啊？”

那白面书生禁不住吓唬，嘴唇都泛起了异色，胡乱说着“不是不是”，不仅双手用力摇摆，整个身体还试图往他人后面去躲。

“哦，看来不是啊，”顾珺璟摊开手，众人凝睛看时才发现里面不过是一张沾了墨迹的纸。不等缙云璋彻底放松下来，顾珺璟又抽出一张新的，“那这个总该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