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只要让宇文无极以为,户部有燕王的人就行了。燕王年年在折子上说自己收到的军饷粮草不足,便让宇文无极以为他和运粮官勾结,黑吃黑,故意叫穷即可。”
“到时候,再找个言官上呈竞标的妙计,不怕宇文无极不采纳。”
一场家宴吃得大家酒酣耳热,各自散了后回了自己的屋子。
殷氏许久没见自家丈夫,第一时间就提着他的耳朵,问:“你在上京城做了什么,如实说来!若有欺瞒,我叫你好瞧!”
“哎!疼疼疼!我对天发誓,我可不敢欺瞒你!我可没有去不该去的地方,不信你问狸弟!”
“哼!谅你也不敢!”殷氏冷哼着撒了手,“没想到狸弟娶了个这样厉害的妻子。不是说此女乡野出身,目不识丁吗?今日席间,我观她举手投足间仪态端庄,说话也条理清晰,竟还和你们说上了朝堂的事情。”
谢明月给自己倒了杯茶,道:“她究竟是谁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此女不简单。”
秦羽将她逼供刺客毒药,且将刺客做成肉饼喂狗的事情,现在已经吃不下肉饼了。
殷氏听了,一拍桌子,大叫一声:“好!这个‘狗’喂得太好了!解气啊!狗皇帝不做人,活该当狗!”
谢明月也觉得解气,笑呵呵地朝殷氏贴了过去。
“夫人~许久没见,为夫甚是想念~”
“滚!一身酒臭!”
另一厢,听雪院内,宋瑶竹洗干净后上了床,她在床上翻了几个身,有点睡不着。
“怎么了?”外屋谢离危听到动静问道。
“就是有点兴奋地睡不着。”
“是酒喝多了,烧心吗?”
“不是。”宋瑶竹又翻了个身,哪怕知道谢离危看不见自己,还是将身体对着谢离危在的方向。“我是高兴。阿爹堂兄都将我当成家人,我说话的时候,他们都很认真地在听,没有因为我是你的妻子而轻待了我。”
宋瑶竹忽然觉得,重生成他的妻子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至少这样,自己和阿爹他们重新成为了家人。
谢离危浅笑,“你救了我,也救了他们,若还是对你客气,岂不是让你伤心?将心比心,你将他们当家人,他们自然明白的。”
“所以很高兴。”宋瑶竹嘟囔着,酒气上涌,那阵兴奋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困意。“我特别喜欢,一家人坐在一起,有商有量......”地共同度过所有的难关。
外屋睡在美人榻上的谢离危枕着手臂,唇角弧度上挑,心里都是暖暖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怀过了,就像宋瑶竹说的,有点开心到睡不着。
夜色沉沉,月光洒落在人世间所有人身上,为那些幸福的、不幸的生活镀上银光,变成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