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祈猛地忧心起来,紧握住手,不敢有任何逾矩的动作,可一时间也有种无法名状的情绪在心口盘旋。
他摸我头的时候,是爱吗?
李祈心惊,脑中连忙否认,许是师徒情谊罢?便对我爱护有加。
那我呢?是爱吗……?
他陷入沉思,如今大仇未报,何谈情爱。
一旁的容稹余光中瞥见李祈苦恼的神情,有些不解。难不成李祈记起来了?想起卢则是他初恋……
李祈察觉到了容稹的视线,抬眸看了过去,二人各怀心事,恰巧对视。
容稹:我到底该如何拿下你的心?!!
李祈:如今无论如何,容稹他必须拿下。他需要得到对方的扶持和庇护,不管对方有何目的,除了死,自己一无所有为何不放手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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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师父以往在我心思郁结之时,常喜欢摸我脑袋。”说到这其实李祈有些忐忑,感觉某些话某些动作一旦说了做了,就无法挽回了。
可他如今急需要容稹这个靠山。
容稹:“?”李祈倒不像是喜欢主动找话题的人。
“我也摸摸您的头,愿您能缓解烦闷,解开郁结。”说罢便在容稹错愕的目光下,抚上了对方的脑袋。
”您“字在李祈口中说出,自觉有些别扭,但尊卑有别,也该用敬称。
一套动作下来把容稹整的一愣一愣的,有种幸福来的太突然的感觉,不怀疑李祈定然憋着招。
借着安抚性动作,李祈故意套话,“说起来,师父为何喜欢摸我脑袋?”
话锋一转,”可有深意?“他故作单纯与不解。
此情此景,容稹眼下就压根没法不顺着李祈。
喜欢的人故意”引诱“自己,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事。
”只因这是我可以明目张胆表达爱意的方式。“容稹深邃的黑眸直视着李祈的眼睛,心道。
李祈同样也直视着容稹,收回手,端着安分守己的摸样,认真问:“可否告知我其中缘有?”
他面上较真,内心却是对自己的话却是嫌弃万分,未免太过幼稚拙劣。
容稹勾唇一笑,掌控之内,陪着李祈玩玩又有何妨,届时假戏真做也顺理成章。
“因为喜欢。”
“?”李祈反倒一怔,他未看出来?
“以前有个人同我说,唯有喜欢才会习惯摸那人脑袋。”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容稹一下子心情大好,调整了一下姿势,好整以暇的看着李祈。
好奇对方会回什么。
“喜欢?”李祈一时断不明白容稹的话是真是假。但还是有些兴奋,再度试探性地再问:“是师父对徒弟的那种喜欢吗?”
李祈等待中带着忐忑,心中也很小小的唾弃了一下自己的行为。
“是类似男女之爱的那种喜欢。”
容稹顺着李祈的意,慢悠悠的说出口,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明白了。”李祈眸光闪烁,“我觉得我……也是喜欢你的。”
到了如今这步,李祈逐渐果断,我所说的可不是违心的话。
喜欢不是爱,我喜欢任何有助自身的人和物——看重他们背后的价值。
容稹有些意外,故作诧异,“当真?”
李祈重重点下头,一本正经道:“我能感觉到我的心对您与对旁人不一样。我总是会下意识地在意您的举动和言行。”
容稹本想淡然一笑了,可眼眶却莫名湿了。
虽然知道李祈在假装,但他现在真的很满足。
十分庆幸自己事业有成,果然慕强的人们的天性。
“欸师父你哭了吗?”
容稹当真如此好骗?李祈一时觉得太过顺利。
“没有。”容稹背对李祈,嘴硬的男人一生要强。
而李祈继续理性又含情道:“你对我好,我便对你好。至于那个红衣男子,虽然他给我一种隐约熟悉又惊艳的感觉,但我对他没有丝毫情爱动心的感觉,我保证。”
现在的李祈还远没意识到他口中所谓无足轻重的红衣男子曾经是他传奇一生中的唯三遗憾之一。
真心不假,可总瞬息万变。
容稹见李祈如此上道,简直说道心坎上了,心里的疙瘩和阴霾顿时被短暂驱散。
但是还想得便宜还卖乖,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何况这可是李祈。
“有你这话我还是不大放心啊?”
李祈接上话茬,“那要如何您才放心?”
“要亲,抱也成罢……”
容稹“随口”一说,内心势在必得。
李祈一听脸色有些僵,犹豫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就抱住了容稹,亲上了容稹的眉心。
秉持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心态。
做戏就要做全套。
容稹肉眼可见开心起来,嘴角根本压不下来。果然没耗费心血,我的小媳妇怎么这么可爱。
李祈则自我安慰,好歹容稹也帮了自己这么多。这点牺牲,于情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