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慢走!”魏延满脸笑意,心情格外舒畅。
诸葛丞相病重之事早已众人皆知,整个军营皆为此事而人心惶惶,却又心照不宣。
此刻,丞相的左膀右臂——司马费祎前来询问。
若丞相不幸离世,该如何安排撤退与留守之人。
魏延何等聪慧,立刻领会其中深意。
在他想来,这显然是丞相已指定自己为继承人的暗示。
或者是费祎眼看事有不谐,想提前来抱他魏延的大腿。
此念一起,魏延内心的兴奋便如决堤洪水,难以遏制。
这些年在丞相麾下,他多有隐忍和憋屈呐。
可诸葛丞相大权在握,做事又公允公正,魏延对诸多决策即便心中不满,也只能默默接受。
如今,终于盼到自己有望执掌大权的时刻,魏延怎么能不激动?
论资历,他早年便追随刘备,历经无数战火洗礼;
职位上,身为前军师和征西大将军,于战略谋划举足轻重;
军功更是卓著非凡,大小战役战功赫赫,对魏未尝一败;
爵位已至南郑县侯,地位尊崇;
且他持有天子符节,代天子行事,权倾一方。
在这军营之中,他威名远扬,哪个敢不敬畏?
至于长史杨仪,不过一介文弱书生罢了。
以往与之争执,杨仪多次被他的威严吓得泣不成声。
丞相若不在了,就凭杨仪那胆量,怕是连瞧自己一眼都不敢,更莫说与自己一较高下。
想到此处,魏延不禁眉飞色舞。
“大将军不用送!”费祎眼中满是恭维之色,态度极为谦逊,好像魏延已然成为他的新主君,一切唯其命是从。
然而,就在这一片祥和的氛围之中,魏正那急切的呼喊声陡然响起:“一定要拦住费祎,不要让他跑了!”
此前魏正语速过快,众人未及听清,可这一句却是清晰响亮,字字入耳。
费祎闻得此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心中慌乱不已,赶忙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并佯装疑惑道:“三公子,此言何意啊?”
其话语虽竭力装作平静,却仍难掩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惶恐。
然而,魏延并未留意到费祎神色间的细微变化,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皆被魏正吸引。
只见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魏正,厉声呵斥道:“魏忠贤!丞相赐你此字,意在期望你忠诚不二且贤明睿智,你怎可这般对丞相司马无礼!”
须知费祎身为丞相府的司马,虽手中无直接统辖的兵马,却拥有监察全军的权力。
对于魏延而言,费祎无疑是他当下必须极力拉拢的关键人物。
此前二人一番深入商讨,诸多事宜皆已安排得妥帖周全,本以为一切顺遂,岂料魏正这逆子横空出世,上来便口出不逊……
如此一来,费祎心中若是起了嫌隙,有了二心,那可如何是好?
即便真要对费祎有所不满,好歹也得等你阿翁我稳稳坐上高位之后再做计较。
听到魏延的训斥,魏正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绝不能如那些打脸爽文里一般遮遮掩掩、故弄玄虚。
于是,当即语速飞快地解释道:“阿翁,丞相已然薨逝。
费祎此来,乃是受了长史杨仪的指使,专程前来试探你的心思。
你可莫要被人蒙骗,稀里糊涂地成了他人手中的棋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