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设防,几百个不要命的精锐守着,咱们这十万大军冲上去也是白搭,只能干瞪眼。”
吴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到时候文长手握关键,还怕杨仪不交权?
他要是顺势掌控全军,往后这军中谁说了算,可就难说了。”
吴班眼睛一亮:“那咱们是不是可以趁机……”
他比了个隐晦的手势,眼神里透着几分狡黠。
吴懿瞪他一眼:“别乱来!现在乱动,容易引火烧身。
咱们就这么看着,他们争得越凶,破绽就越多。”
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不屑,“荆州那帮人,自从丞相走后,愈发张狂,真把天子当摆设,把咱们这些非荆州系的势力当软柿子。
也不想想,吴家在这蜀汉扎根多年,哪能任由他们拿捏?”
吴班深表赞同,跟着吐槽起来:“就是,丞相在的时候,大家还敬着几分。
如今一个个都觉得自己能顶替丞相的位置,做起事来没个轻重,迟早得出事。
对了,大兄,这个军令?”
“现在文长去堵南谷口只是谣言,我们领兵之将,不用管谣言,只要遵从军令就不会有错。
元雄,你挑选五千精锐战卒,听令而行。
我带大军前往南谷口。”
吴懿拿定主意。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即便错了,那也不是我们的责任。”
......
与此同时,高翔等一众将领也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弄得有些晕头转向。
高翔手捧着刚刚接到的军令,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心中暗自思忖:这局势变得也太快了,前一刻还听闻魏延要截断大军后路,这会儿又冒出个新指令,到底该信哪个?
不过和吴懿一样,短暂思索后,他也决定抛开那些纷杂的谣言,只管听从军令行事。
毕竟在这混乱时刻,军令才是唯一的行事准则,要是自作主张,稍有差池,可就没法解释了。
不过,高翔没有忘记给杨仪写一封信。
可军中的情况远比想象中棘手,谣言就像长了翅膀一般。
在各营之间疯狂传播,搅得人心惶惶。
原本整齐有序的大军,此刻行色匆匆,弥漫着一股焦躁不安的气息。
那些依令带着辅兵开拔的队伍,因为领队的大多是副将,在管束士兵这件事上,比起主将来,威慑力和约束力就差了一大截。
不少本地出身的兵卒,仗着对周遭环境熟悉得很,心里头都打起了小算盘。
他们暗自寻思,眼下这形势,跟着大部队赶路又累又危险,听说魏延把守住了南谷口,冲锋在前的肯定最先遭殃,去了就是送死。
还不如趁着副将忙着催促赶路,无暇他顾的时候,偷偷溜进山林里躲上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再出来。
于是,时不时就有几个身影趁着旁人不注意,猫着腰,悄无声息地钻进路边的树林,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开始只是三三两两,到后来,竟有成群结队的士兵开了小差。
副将们发现时,队伍已然缺了不少人,可军情紧急,他们也没办法停下脚步去抓人。
只能扯着嗓子吼几声,督促剩下的士兵加快脚步,整个行军队伍愈发混乱不堪。
......
两日后,断后的中虎步兵大营之中,拿着军令的姜维也陷入了纠结之中。
在他看来,现在的大汉乱了。
长史杨仪就在他营中呢,司马费祎却联络魏延和胡济发令,这是要夺权。
但同时又夹杂着魏延带领大军去堵南谷口的谣言。
显然,不管魏延有没有去堵南谷口,但胡济和费祎联合起来。
至于魏延,以他的脑子,去堵南谷口的可能性大些。
费祎和胡济,是不是有点操切了?
毕竟司马懿的十万大军就在后面呢。
......
另一处营帐中,杨仪手里拿着高翔的信,旁边站着的是虎步监孟琰。
“费祎,胡济,哼,真以为我们南郡没人了么!”
杨仪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长史,伯约这边?”
孟琰小心翼翼的问道。
杨仪冷笑一声,道:“我在等他的选择,一个时辰内若不过来,直接将之格杀。”
“遵令!”
孟琰抱拳领命。
中虎步兵,看似归护军姜维统领,但实际掌控者,却是虎步监孟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