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火,随便派几百个人就行,还用的着征西大将军来捋起袖子干?”
“逆子!”
魏延本就骄傲自负,哪受得了这拍到脸上的激将,登时怒发冲冠,脖子上青筋暴突,双眼瞪得好似铜铃一般大。
看着已经抽出马鞭的魏延,魏正丝毫不惧:“阿翁不敢打司马老贼的儿子,拿我杀气啊!”
“老子总有一天撕了你的嘴!!”
魏延跺了跺脚,虽然明知道魏正是在激将,这胸中怒火却根本压不住。
他翻身上马,当先冲了出去,身上的铠甲碰撞发出铿锵声响,在夜色里格外清晰:“整兵,追击!!”
看着魏延气冲冲远去的背影,魏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紧接着又高声喊道:“阿翁,要是看不到司马师的脑袋,杀再多小兵也是白忙活!”
这话如同在魏延的怒火上又浇了一桶油,烧得他裹挟着冲天的怒气,直冲向敌阵。
很快,魏延带着賨叟和无当飞军,如汹涌澎湃的黑色潮水,风驰电掣般追上了司马师的军阵。
天色已晚,退兵的速度不能太快,否则就会成为一场大溃败。
司马师根本没有想到对方竟是不管粮草,先来攻打他。
一时间,双方短兵相接,刹那间,金属碰撞声、喊杀声、怒骂声奏响了一曲残酷的死亡乐章。
賨叟们身形矫健,灵活地穿梭在魏军之间,手中蒲元刀上下翻飞,每一次挥砍都带起一片血雾;无当飞军更是勇猛无畏,长矛如龙,直刺得魏军士卒人仰马翻。
“至于么,我们只是一支后军和民夫啊......”
司马师也发了狠,全然不顾士卒的生死,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不断涌来的蜀军,只要防线哪里出现了缺口,他便冷酷无情地嘶吼:“补上!都给我补上!”
后方的魏军士卒们,明知往前冲是死路一条,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在恐惧与军令的双重压迫下,填补着不断被撕开的防线。
一时间,战场杀得昏天黑地,鲜血在火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双方竟难解难分,旗鼓相当。
魏延见久攻不下,越发恼怒,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大手一挥,召集军中最为勇猛的突将,这些人皆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精锐,个个眼神中透着嗜血的光芒。
魏延亲自带队,从侧面冲锋而上,来了个迅猛无前的前插。
他们仿若一群出笼的猛虎,势不可当,瞬间冲破了魏军的层层防线,径直杀到司马师的跟前。
夜幕的火光中。
魏延怒吼一声,声震四野,手中马槊高高举起,借由冲锋的惯性,狠狠刺出。
这一槊裹挟着他满心的愤怒与,带着千钧之力,“噗”的一声,精准无误地刺穿了司马师的身躯。
司马师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惊愕与不可置信。
似是不相信有人这么勇猛。
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缓缓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蜀军见主帅得手,士气大振,呐喊声震天动地,攻势愈发猛烈。
而魏军没了主心骨,瞬间乱作一团,开始四散溃逃。
有人丢盔弃甲,有人跪地求饶,这场战斗的胜负,已然分明。
......
魏正立于烟火缭绕之中,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卒们灭火。
此刻,大火已经吞噬了大半辎重车,可还有些粮草堆尚在火海边缘挣扎,若是能抢救下来,于己方无疑是一笔宝贵的补给。
士卒们来回奔忙,有的提着水桶,有的挥舞着湿布,朝着熊熊烈焰奋力扑去,一时间,四下里水汽蒸腾,与浓烟混作一团。
魏正一边高声呼喊着指令,一边抽空抬眼望向远处。
只听得那边喧哗之声不绝于耳,嘈杂又激烈。极目远眺,只见夜色中星星点点,火把攒动,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
不用细想,定是魏延带着人跟魏军杀得难解难分。
“杀了司马师的话,你夏侯家可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魏正喃喃自语,嘴角缓缓咧开,露出了一丝古怪又狡黠的笑容。
只是这笑容,似乎有些猥琐......若是魏武帝在此,定会大呼我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