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确有一只虚弱不堪的小腾蛇,当时我满心欢喜,几乎要雀跃起来。可就在这时,罗宇师兄竟突然对我下手。他那一剑凌厉至极,我几乎以为自己要命丧当场。所幸,师傅曾赐我门派至宝玄武甲,我时刻贴身穿着。我这身子天生无法修炼,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刻,我几乎瘫软在地。我不明所以,质问他为何要置我于死地。他言说,自我来到天衍宗,全宗上下似乎都围着我打转,连宗主也因我而闭关不出,无暇顾及他。长老们更是费尽心机地栽培我,恨不得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他说,我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关爱与重视。”
溪宁闻言,眉头紧锁,追问道:“那为何最终活下来的是你,而他呢?”
十八轻轻叹息,声音中带着一丝哀伤:“正当我绝望之际,胸前的玉佩突然光芒大放,随后我便失去了意识。待我再次醒来,已躺在苍术长老的床榻之上。后来才知晓,那玉佩中蕴含着师傅全力一击的力量,会在我面临生死存亡之际自动触发。想来,罗宇师兄应是已经……不在了。”
说到这里,十八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向长老们谎称,是我央求罗宇师兄为我去捕捉灵宠,他为了保护我才失踪的。自那以后,罗勒长老心中似乎有了芥蒂,再也不愿见我,而我也一直不敢前去。至于那只小腾蛇,我喂了它一些灵药后,便将它放生于你昨晚前来的路上。不知它是否还记得我,若是昨晚你碰到它,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也不知它此刻是否还在那里,抑或是去了别处。”
溪宁恍然大悟,轻声道:“故而你心怀愧疚,不愿承受众人之关怀,悄然遣散了所有人,可是如此?”
十八微微颔首,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正是如此,我不愿全宗上下将宝贵资源倾注于我这废人身上,只盼他们能多关注那些年轻弟子,他们才是宗派真正的未来。因此,我后来便故意懈怠,不求上进,只愿他们能将我视作一个无足轻重的废物。我对外宣称喜爱清静,不需人陪,且在天衍宗内,又有谁敢对我这个废物下手呢?”
殊不知,为了防范那来历不明的少女伤及十八,六位长老的神识始终笼罩在屋内,只是十八浑然不觉。这一惊人内幕,令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心中五味杂陈,叹息连连。罗宇这孩子……哎!我们似乎过于忽视他的情绪了。
枯木长老性情暴躁,闻言立即朝炼器峰疾驰而去,其余几位长老亦是心中稍感宽慰。这孩子,我们果然没有看错。想来,罗勒老兄的心结,也该解开了。
十八轻笑道:“说来听听,溪宁,莫要只谈我之过往,你的经历亦是令人好奇。你究竟有着怎样的往昔呢?”
溪宁微微颔首,陷入了回忆之中,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我之父,乃是小月氏族之首领。而我母,不过是他众多伴侣中之一,因我非男儿身,自幼便未得他多少欢颜。直至师尊降临,慧眼识珠,言我乃修仙之奇才,父亲身为天师道虔诚信徒,那一刻,他面上的笑容,是我这些年少见之喜。我母亲,亦因我而受宠,地位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