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闻言,亦是长叹:“我陪你回去,阻止这一切,可好?”
溪宁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决绝:“来不及了。若有一日,我命丧黄泉,望你忘了我。”
十八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坚定:“不,不可能!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你父亲与我父亲终将一战。放下吧,溪宁,我求你了。我本以为,带你远离尘世,就能避开这一切纷扰。”
溪宁苦笑:“你为何一直瞒着我?为何不愿回去?”
十八苦笑更甚:“若我回去,便再难见到你。北宫伯玉已反,黄巾军四分五裂,我父亲早已得知消息,只是迟迟未动。这是他用术法送来的家书。”
说着,十八递过一封家书。溪宁沉默地接过,展开阅读。
信中写道:“十八吾儿,为父在凉州任职多年,深知皇朝动荡,百姓疾苦,尤其是凉州各族,虽为父尽力调停,却仍感力不从心。你曾言,你的小师妹竟是北宫伯玉之女,为父早知他谋反之事,念及你与她的情分,犹豫再三,未敢上报。如今,各州黄巾余孽已被镇压,若你为难,为父愿亲自出手,你只需与为父断绝关系,莫要让你那妻子为难。哈哈,吾儿已长大成人,为父期待你携妻儿归家团聚。若不幸战死,亦无需挂念,为父只是想念你母亲了。”
溪宁看完书信,神色茫然:“你……你早就知道了?为何从不告诉我?”
十八心中茫然,不知言辞何以述怀。眼见溪宁决绝而去,未曾回眸一顾,他黯然神伤,拾起了最后一张符纸,指尖轻颤,缓缓展开,满目皆是失落之色。世事如棋,终是无力回天,改变不了既定的轨迹。
他深吸一口气,以信封中残留的那一缕微弱气息为媒介,仿佛能穿越时空,连接彼岸。口中轻吟,手拿符纸,带着一丝超脱与无奈:“归去来兮,吾家何在?以气息为引,愿能穿越万水千山,重返故居。”言罢,符纸光芒微闪,似是在回应他内心深处的渴望。
凉州之地,董府之内,天地八卦似隐含玄机,忽而灵光乍现,十八身形幻化而出,落于董府之前。周遭士兵见状,急忙围拢,一中年壮汉亦是眉头紧锁,疾步而出。待其目光触及十八,虽素未谋面,但血脉相连之感油然而生,董卓眼眶微湿,望着那略显稚嫩却眼神坚定的少年,猛然间将其拥入怀中,笑道:“哈哈,可是我儿归来?”
十八亦是紧紧回拥,父子情深,血浓于水,让他初次感受到了家的温馨与安宁。
董卓言道:“归来便好,归来便好。此刻正议军事,你且一同聆听。”言罢,携其手,与众将士步入厅堂。
董卓高声道:“会议继续。此乃吾儿董十八,稍后我自会在军中为其谋取一席之地。”言毕,逐一为十八引荐。李傕、郭汜、樊稠、张济,此四人乃我西凉铁骑之柱石,驰骋凉州,所向披靡,皆因你等辅佐;李儒、牛辅,信中已提你二位姐夫;徐荣,用兵如神,只可惜我凉州铁骑擅长冲锋陷阵,少施智谋,倒是委屈了徐贤弟之才;段煨、董越,内政有方,凉州百姓得以温饱,功不可没;还有你举荐的贾诩,其谋略之深,令人叹为观止,吾与之论及军务,每每能得新奇之策。
十八一一行礼,众人亦以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