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于沙盘之前,李儒谏言:“主公,吾仍以为不宜出兵。如今乱世,群雄皆在养精蓄锐,若我凉州与北宫伯玉硬碰硬,恐日后难以立足。此战一旦开启,必将与羌族结怨,白白便宜了马腾。”
徐荣则道:“可诱其入关,断其后路。骑兵于巷战不利,待其抢掠之时,再行围剿。”
李傕傲气凌人:“何须如此繁琐?吾与郭汜、樊稠、张济各领千骑,直接穿插包围,五千对十万,优势尽在我方。”
贾诩亦开口:“主公,文和亦觉文优所言有理,然不出兵亦不可。吾等可先佯装败退数场,届时由黄埔将军为主,遣老弱病残参战,令其龙虎相争,吾等坐享其成。如此,既可收编士兵,若黄埔将军胜出,吾等亦可借稳定局势之机,收编北宫伯玉残部。以静制动,方为上策。”
董卓点头:“便依文和之计。今日议事至此,尔等速去安抚各部,整肃人马。”
众人应诺,纷纷退去。临行之际,贾诩望向十八,十八亦微笑点头,二人眼神交汇,似有深意。
四下空寂,唯有风声相伴。十八轻声道:“父帅,溪宁已归家劝其父归降,我等是否可止戈散马,不再让这战火燎原?”
董卓闻言,长叹一声,似有万般无奈:“唉,为时已晚矣。那北宫伯玉、李文侯已自立为将,护羌校尉泠征已遭不幸。二人又挟持金城督军从事边章与凉州从事韩遂,以诛宦官之名,犯我三辅之地。刺史左昌遣盖勋守阿阳县,叛军不得进,便转攻金城郡,太守陈懿已殒命,州郡亦遭焚毁,如今更是逼近皇陵,汉帝遣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前来,大战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皇甫嵩之叔皇甫规,乃大汉名将,凉州三明之一,其父皇甫节亦曾任雁门太守,久镇边疆。为父已无力回天,北宫伯玉那点兵马,遇上皇甫嵩,必败无疑。我等便是旁观,亦难改大局。”
十八闻言,心如寒冰,绝望道:“若北宫伯玉败亡,我与溪宁又当如何?”
董卓似瞬间老去数十年,声音沙哑:“天下佳丽何其多,为父再为你寻一良配可好?此次,为父真的无能为力。”
十八闻言,泪水如泉涌:“爹,我心痛。”
董卓轻拍着儿子,心中酸楚,仿佛瞬间白发苍苍,终似下定决心:“为父带你去寻你舅舅,若北宫伯玉得仙人相助,胜了此战,溪宁或许还能与你相守。”
十八望着父亲,眼中满是担忧:“爹爹,那你呢?”
董卓淡然一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父也想你娘了,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