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武手持长戟,胯下骑着骏马缓缓走在刚才还喊杀声震天的主道上。挡在前面的守卫军们看着这个单枪匹马向他们走来的敌国将领心生畏惧,不自觉的让开了道路。
手中长戟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寒芒,明明现在为止滴血未沾,可看见这把长戟的人们皆是心神俱颤,仿佛看见了无数冤魂恶鬼哭嚎咆哮。
钟海矗立城头,见一威猛将领骑着一匹没有半点杂色的枣红骏马缓步而来,他心中不由得钦佩赞叹:“竟敢单枪匹马入我阵中,好胆色!好魄力!果然是一员虎将!”
南屏武勒住战马缰绳,胯下枣红骏马矗立当场。他微微抬起头,平静的眼神看向城楼上挎剑而立的钟海,高声道:“在下南屏武,请钟海将军移步城下,前来一叙!”
街道内。
褚山领着二十骑疾驰着,他们死命催促着胯下战马,心中不断怒吼:“快点!快点!再快点!”
从东门出发的褚山化整为零,一百人的骁骑营将士们化作五路分头而动。他们带着伪造的手令扑向镇子中五个战备粮仓。
“什么人!立刻下马!”粮仓外,一名手举火把的士兵高声道。
褚山勒住缰绳,怒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连老子都不认识了!”
粮仓外的士兵急忙放下手中武器,急声道:“属下刚才没认出将军,冲撞了将军,还请将军赎罪!将军来此处是有何要事?”
褚山下马走到近前,一把将手中一卷纸张拍进士兵怀中,而后不由分说抢过士兵手中火把,他边往粮仓里边走边高声道:“奉钟海将军手令!此处粮仓烧毁,你们立刻行动!”
众士兵迟疑着。一名什长快速拦在褚山身前,急声道:“褚山将军!钟海将军派我等来此看守粮仓,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要烧毁粮仓呢!将军是不是听错了?”
褚山一个大嘴巴摔在什长脸上,怒喝道:“本将军从北城过来,带着钟海将军手令,你算什么东西敢质疑我!若是贻误战机,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速速点火!”
那什长被褚山一巴掌打晕在地动弹不得,其余士兵虽然心中疑惑,但褚山乃是军中除了钟海之外最有威信的将领,他们也不敢耽搁,急忙拿起火把跟随着褚山点起火来。
熊熊烈焰燃起,褚山满意点点头,而后一脸严肃的对原本把守粮仓的众位士兵道:“你们现在马上去点燃各处民居,骁骑营的弟兄们多拿一些火油!”
此话一出,众多士兵纷纷不明所以,他们交头接耳,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褚山道:“褚山将军,为何点燃粮仓还不够,还要点燃各处民居?”
褚山眉头一皱,正要怒骂,却听见城中号角声响起。极远处传来阵阵高呼:“都住手!快都住手!”
他心中暗道不妙,立刻递给骁骑营众人一个眼神。二十骑一言不发,手里提着火油默契上马离去。
粮仓处众多士兵目光呆滞,看着那渐渐消失在街头巷尾的身影一时间都忘了说话。直到极远处的人跑到近前,看到燃烧的粮仓大声喊着钟海将军降了,快救火!众人才回过神来,焦急的找来各种物件想要扑灭已经燃烧起来的火焰。
北城门处,钟海缓步走下城楼,站定于南屏武身前,他微微仰着头,看着这个一手策划奇袭点星镇的将领有些出神。南屏武端坐马上,连头也没低下来,只是眼帘低垂,注视着钟海。
片刻之后,钟海微微叹息一声,双手抱拳道:“钟海见过南屏武将军!”
他终是败了,败的很彻底!不管是军事还是气势上,钟海在见过这位骁勇无匹的铁血狼骑将后,心中所有的不甘与不忿统统消失殆尽,余下的只有他那颗沉寂的心。
南屏武满意的点点头,口中谦虚,面上却毫无表情:“钟将军不必多礼,在下早已久仰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员智将。”
智将?这是在说他智计无余勇武不足吗?罢了,败军之将而已!钟海心头苦涩,面上却是不露声色道:“久仰南屏武将军大名,铁血狼骑将果然勇武非凡,今日一间,钟海折服!”
南屏武哈哈一笑,道:“钟将军,我已不愿再徒增杀戮,不如我等就此罢手如何?”
钟海一拱手,正要应答,远处一名士兵边跑边叫:“不好啦!城中着火啦!”
“怎么回事!哪着火了?”钟海心中有些不好的想法,他急忙跑过去抓住那士兵,急声道。“粮仓呢!粮仓有没有事!”
那士兵战战兢兢,颤抖着说:“将...将军,到处都是火,城内粮仓已经烧起来了!”
南屏武大怒,手中长戟直指钟海道:“钟海!你胆敢欺骗我!”
钟海面露惊恐,锋锐的长戟让他感觉脸颊被刺的生疼,他惊恐道:“不,不是我!我没下令烧毁粮仓!快,快去救火!快啊!”
南屏武面色难看,一张英武的面庞此刻阴沉的要滴出水来。他眼中凶光毫不掩饰的盯着钟海厉声道:“若是粮仓有失,我就屠尽点星镇,杀光你一家老小,将你妻女充做军妓!将你于大军阵前凌迟处死把你的头摘下来做尿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