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些。至少村长还在,他和老叔,还有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叔叔大爷都是一辈人,心想找机会一定要挨个问问。
目光再次扫过这片空地,脑海中浮现出老叔家的模样,院门、篱笆、老屋,还有他常常坐着晒太阳的那张木椅子。可这些记忆里的场景,如今都像被无情地抹去,只剩下一片模糊的空白。
张永福见我神色复杂,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管怎么回事,其实我也想知道答案,你想怎么查我都陪你一块。”
见没啥可看的了,张永福和张永庆一路送我回到家,走到院门口时,张永福叮嘱道:“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明天我们再过来找你。”
张永庆也笑着说道:“是啊,今天别折腾了,有啥事明天再说。”
我点头应下,与他们挥手道别后,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积雪已经在门口堆了厚厚的一层。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屋子显然已经多日无人打理,冷得像块冰窖。
我把门关上,走进屋里。搓了搓脸。
我先看了一眼水缸,里面的的水都已经冻成冰了,我拿斧子,把水缸里的冰敲碎,掏出几块丢进锅里化水。
又在灶坑里塞满干柴,又捡了些玉米秆压在上面,点燃后任火苗逐渐跳跃起来。
等下面的柴火充分燃烧后,在灶坑里夹了几块燃烧的比较旺的,放进屋内的炉子里,又往里放了几块煤,很快,屋里开始弥漫着炭火的暖意。
怕水不够用,只好拿上水桶,准备去村边的河里打水。
这时候还没有通自来水,冬天压水井总容易冻住,尤其我家多日没人使用,井口已经被冰封得严严实实。
但村里人早有办法,在河面上凿了一个取水的冰洞,洞口边放着一根冰镩子,这玩意也没人偷,也方便每次来人用它敲开重新结上的薄冰。
我拿起冰镩子,用力敲了几下,把冰洞重新打开,冰冷的河水很快露了出来,寒意直透骨髓。我快速打满一桶水,提着往家走。
来回了两三次,水缸也满了。
最后一趟回来后,屋子里已经暖和了许多,火炉里的煤烧得正旺。我把水壶填满水,放在炉子上。
剩下的水倒进锅里,摘了手套,坐下来搓着冻得通红的脸,终于感觉到一丝温暖从手心扩散开来。
屋子渐渐充满了热气,那种久违的生活气息重新包围了我,尽管孤身一人,却让人感到一丝踏实。
锅里的水很快烧开了,舀到盆里,再兑了一些凉水,试了试温度。
脱下鞋袜后,我慢慢将脚放进盆里,热水立刻包裹住冰冷的脚掌,那种暖意顺着皮肤渗透进骨头,整个人的疲惫仿佛都随着热水的温度散去。
闭上眼睛,泡在热水里的脚渐渐舒展开来,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放松。
这样的时刻,让人感到无比惬意,仿佛所有的疲惫和寒冷都不复存在。
我正享受着,院门外张满江的喊声就传了进来,紧接着院内一阵踩雪声,他推门就走了进来,拐到我在的屋,一挑帘,瞪着大眼睛看着我,说道:“你一个人到是很享受啊!”
说完从背后拎出来一条鹿腿,“给,我都处理好了。”
我这行动不便,我说道:“哥,你帮我放仓房的箱子里吧,留着过年吃。”我嘿嘿笑着。
他也没说话,转身出去了,没一会就回来了,对我说道:“你一会洗完了,晚上去我家吃饭吧,炖鹿肉。”
我赶紧点头,说道:“好啊,我正不知道晚上吃点啥好呢!”
他说道:“那我是在这等你,还是你自己过去。”
我赶紧把脚从热水盆里抽出来,甩了两下,胡乱擦了擦,脚趾间的热气还在延续。我赶紧爬上炕,找出一双袜子穿上。那双登山鞋暂时放到一旁,实在是太味了。换上了平时穿的鞋,舒服了不少。
就在我忙着穿鞋的时候,张满江站在炉子旁,帮我把炉里的火挑了挑,临走时又把灶坑里的木柴往里推了推。
说道:“家里没人的时候要注意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