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虽然不舍,但还是放下了我的手并用被子盖好,她用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痕,跟着顾格文往外走了去。
邢都管回到了自己的屋,顺子则伺候着他的梳洗更衣。
顺子:“爹爹,我听厨师长说,对于今天的膳食,老爷和夫人吃得是很开心啊。”
邢都管:“今天的餐食是不错,督促着点厨房,让他们仔细些。”
顺子:“是。”
邢都管:“我们这做下人的,其实做什么并不重要,我教你,学好了!服侍好最主要的人物,这工作呀也就完成了个八九分了,其它什么零零碎碎的杂七杂八的杂活计都不是我们的事,那都是其他下等人的差使,不然东家这钱花了出去用他们干嘛呢?不管做什么职位,都要出小力办大事,东家舒坦了,我们这近身伺候的才能舒心。”
顺子:“我跟着爹爹能学到不少本事呢。”
邢都管:“那是,后面的路还长着嘞。哎哟,躺下可真舒服呀,今天倒是把我累着了。”
没一会儿功夫,邢都管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打着呼噜,做着香甜的梦。收拾好屋里的洗漱用品,顺子关好门也自个儿出去了。
庖屋之中,烟火将熄,下人们晚饭过后均已散去,几个厨师围坐在一个桌子上,盯着上面的几盘剩菜在讨论着什么
福生:“五种辛香料及食醋的加入,构成咸香酸味型,既鲜口又爽脆,谁不爱吃?我看这咬下去只剩下的半根酸萝卜,夫人讲究细口慢嚼,这一定是夫人吃的。”
宝瑞:“哼,依我看呐,这是老爷咬下的。”
福生:“你怎么就能断定这是老爷的呢?”
宝瑞:“看这酱瓜、糟萝卜,明明只有老爷才有的牙齿印子,一看便知。”
福生:“哎,你说,这整根酸萝卜怎么就只剩下半根呢,为何不全都吃下,难道是我们做的东西不好吃?”
宝瑞:“会不会是老爷的牙口最近不好,咬不动了?”
福生看向厨师长,说:“厨师长,您说呢?”
“我看呐,我们的菜品需要多多改良才行,有利于消化,味道还不能差,既不能太硬实也不能太软糯。就这样,今天的聚议到这里了,各自收拾好早点回去休息。”厨师长说完,带头先回了。
宝瑞:“每次都是我们几个最后歇息,这营生不容易哦。”
福生:“那可不,全府上上下下四十多号人呢,可长点心吧。”
“活儿我们可是好好干了,也没见给我们发个什么赏钱,这也太抠抠搜搜了。”宝瑞说完,脑子好像被点亮了,接着凑近福生,两眼再瞅瞅周围安静无人偷听,然后小声说道:“你说,会不会咱们的赏钱被厨师长给--”宝瑞做着手势,接着说道:“私吞了。”
福生惊讶说:“啊?!”
宝瑞捂住福生的嘴,说:“嘘,小点声,你还想不想在这里干了。”
福生撒开宝瑞的手,说:“不会吧,厨师长不像那样的人啊,看他挺老实了,一心只想做菜,不然今天当厨师长的怎么是他而不是我或者你呢?”
宝瑞拍了拍福生的脑门瓜子,福生摸了摸脑袋傻里傻气地说:“你怎么打我,可,可疼了。”
宝瑞:“就你傻,这你都不知道,谁会把贪字刻在额头上,说自己贪啊。除了厨师长,就属咱俩个能管事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像我们只知道埋头干活,好处都让别人拿了嘞。你不知道,在我干厨师之前,漂泊在外,见过不少这样的人。”
福生:“啊?还有这样的!哼!要是被我逮着了,敢拿我的辛苦钱,我可是要和他拼命了!让他好好尝尝我的拳头滋味。”
宝瑞:“这就对了,咱们得对得起咱自个儿,以后啊,咱们都留意些,有什么动静,互通互通。”
福生拍拍胸脯说:“好!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