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卧在凉榻上的顾夫人正眯着眼睛午休着,一旁的两位女仆手举着大蒲叶扇,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不轻不重地正在给她去热。即使房屋里放了足够多的冰块,也是不大顶用的。
“夫人,下里的人传来话,说您娘家的姚煜姑娘已经进城了。”李嬷嬷从顾夫人出生就开始照料她了,并作为陪嫁来到顾家,这前前后后算起来也有三十余年了。熟知顾夫人作息规律的李嬷嬷已经在外等候了半个时辰,这才进来回禀了夫人。
听了李嬷嬷的回话,顾夫人慢慢睁开,半眯着双眼,接着伸开了左手,位于进门左边的小丫头就知道该放下蒲叶扇,要搀扶着夫人坐起身了。坐起了身是不够的,丫头还要给夫人的太阳穴轻柔个三七二十一下。
只见她纤纤素手轻轻一挥,揉穴位的丫头便半弯着腰退到了一旁,接着另一位丫头端来了一杯温水清茶给她漱口。
清清爽爽地,顾夫人这才睁开了眼,说:“岚岚隔壁的阁楼收拾好了?”
李嬷嬷:“按照夫人的吩咐,昨个儿已经收拾好了,房间也打扫了,该备着的洗漱用品等等一概齐全着。”
顾夫人:“好!煜儿姑娘就安排住那儿了。另外,吩咐厨房做些华阳县的特色菜。”
“是,夫人。”说完,李嬷嬷自觉退了下去。
人还没见着,就听见院子外面传来了喜悦清脆爽朗的声音,如银铃一般,无人不听了心情舒畅欢喜。
姚煜:“表哥,表姐。”
“是煜妹妹到了。”我高兴地跳起来,跑了出去,迎接那个才小我一岁的机灵鬼,她可比我淘着呢。
我:“我的好表妹。对了,你怎知我和哥哥在此处呢?”
“是李嬷嬷告知我的,说你在思衡表哥这里,我才过来的。”姚煜撒娇道:“嗯,两年没见了,表妹好想你呀,恨不得天天跟你腻在一起呢!”
我:“好呀,今后啊咱俩就天天腻一块儿。”
姚煜:“哎,表哥呢?”
我:“他正在寝舍看书呢。”
姚煜:“我去找他”
我拉着姚煜的手说:“走。”
姚煜:“表哥,表哥,你看谁来了?”
顾思衡头也不抬起来看一眼,接着翻看着他的卷书,说道:“煜表妹来了。”
姚煜佯装生气的样子,说:“表姐你看,表哥就这么欢迎我的吗?看都不看我,不跟他玩儿了。”
突然,顾思衡做了一个凶恶的鬼脸直往姚煜脸上扑,吓得姚煜大叫了一声。
姚煜拍打着顾思衡边说:“表哥你真坏,吓死了我。”
顾思衡:“表妹饶命,表妹饶命,表哥再也不敢了。”
我则在一旁捂着肚子哈哈哈大笑,眼泪都笑了一地。
姚煜:“哼!看在你求饶及时悔改知错的份儿,姑且饶了你。本姑娘就不与你计较了。”
顾思衡作拱手礼道:“多谢煜儿表妹宽宏大量。”
姚煜高昂着头说:“免礼了。”
顾思衡凑前好奇地问:“表妹,这次又是带了什么宝贝来给我们玩儿啊?”
姚煜眼里闪着光,看了看我,而后又狡黠地看向顾思衡说:“这次是带了好玩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接着她情不自禁地对着我偷笑,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我也觉着我那六岁的表妹一定是带了一个天大的好玩意儿。
到了晚膳时候,我们一家人寒暄了片刻后于正厅围坐在一起,氛围其乐融融。
姚煜:“哇,这么丰盛的一桌,谢谢大姨父、大姨、表哥、表姐的款待。”
顾格言:“来到了这里,就跟来自家里是一样的,就不必那么多礼数了,你自在就好。”
姚煜:“嗯”
顾夫人笑着说道:“你快尝尝专门为你做的华阳菜系,看可否合你的胃口。”
姚煜:“好,大姨安排的一定好吃。”
一旁伺候的婆子立马拿起筷子将华阳里脊、彭山烧鳖、水煮牛肉等菜,分别夹了少许。
姚煜咀嚼几下咽了下去,说道:“嗯,味道鲜美极了,太好吃了,大姨、大姨父、表哥、表姐,你们也尝尝,比我在家吃的正宗不少呢!”
我:“表妹,那你就多吃些,恐怕也只有你来了,母亲才会想着做这么多的家乡特色菜吧。”
顾格言:“你大姨在这边吃得少,我今天可是托了你的福喽。”
顾夫人:“入乡随俗,既然嫁到了这里,就要一切以这里的风俗习惯为生活圭臬。”
顾思衡夹了华阳里脊到母亲的彩蝶里,说道:“母亲多年未食家乡美味,今日便尝尝,自当回了一趟娘家。”
顾夫人夹起来尝了尝,满是家里的回忆:“果然不一般,是家里的味道。”接着说道:“美食虽好,但也不能常食。”
顾格言:“夫人还是如此念怀,对家乡的感情至深如此。”
我:“煜表妹常来就好,见表妹就如到华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