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煜坐在秋千上自己玩,荡着说:“本以为出来了,会比深山田野有趣,可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不好玩儿。你看这水,还没有我那里流的痛快,这树也没有我那里的高大,就连什么奇奇怪怪的动物都没得玩!”她跳了下来,趴在对开大方格眼窗户边沿上,说道:“哎呀,表姐,你别练字了,煜儿都快无聊死了。”
我停住笔,看着我对面的煜儿说:“这里自然跟你那里的比不了,不过正是如此,舅舅才更要送你到东京来,沾沾学问的气息,不让你那么野。”
姚煜眉飞色舞起来,机灵地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挺信服的。你这只知道舞文弄墨的,是不是也应该沾沾我这身上的野气啊。哈哈哈。”
我轻松了一口气说:“就你最调皮!好啦,不练了,今天就到这儿。”
姚煜支棱起来,穿过房梁柱子,到了我所在的一楼斋房里来,拉着我说:“既然你不练字了,不如我们去找表哥玩儿吧。”
我另一只空着的手握着她的手腕说:“那可不行,我们也答应过哥哥,不再逗他。那晚可是把他给吓坏了,连他自己从小睡到大的床都不敢再睡了,他好几天才调适过来。况且哥哥还要应对父亲的考试,而且只有深谙熟稔通经及作诗赋,才以备今后的科举考试。哥哥闲不得,没空陪我们的。”
姚煜哈哈哈大笑了起来,松开我的手,坐在玫瑰椅上说道:“光会读书考试有什么用?所以说嘛,你们呀,不能只会书房里这些文的东西。”
我深思道:“文而不武则弱,武而不文则蛮。”说完我也坐到另一张玫瑰椅上,看着她,继续说道:“不如这样,我教表妹你文的,你教我武的,咱们各补所长,如何?”
姚煜打诨道:“哎呀,表姐你可饶了我吧,我可以教你武的,但是文的就算了。我天性如此是改不了的,也不想改,我现在这样就挺好。”
我站起了身,说:“你既不想改,那父母亲如何向舅舅交差?”
姚煜:“父亲那里,我自有应付!说是让我来学习,其实啊就是嫌我闹腾,放我出来他好自个儿清静,也好让我见见世面。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别担心。”
我:“既是如此,那先这样吧,就不为难你了。”
姚煜也站了起来,一副探秘的样子,说道:“我听兮儿说,前些日子表姐你生了一场大病?”
我:“确有此事。”
姚煜:“我还听说,是郭家的二姑娘欺负的你。”
我揣度片刻,道:“难道,你想......”
姚煜眼神发亮说:“对,我们去找她玩儿。”
我:“怎么玩儿?”
姚煜:“今晚我就带你去爬她家的墙如何?”
我:“爬墙?”
“对,爬墙!不能让郭家姑娘白白欺负了你,占你便宜!她害你受了那么些罪,我们要给她点厉害瞧瞧才行,让她知道我们不是受气的窝囊,谁叫她惹的是咱们。”说完,姚煜双臂交叉环抱,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我:“可是,我自从生病到现在,父亲就不曾许我出门去。如果父亲知道了一定会训斥我们的。”
姚煜:“这好办!我们只给她一个警告,把动静搞小一点,不让大姨父知道不就行喽。”
我:“行,那咱俩说好了。”
姚煜:“今晚亥时,你穿上我给你准备的衣裳,咱们就出发。”
夜色正浓,我和姚煜穿着一身黑衣,全身只露出一双干净利落的大眼睛,我们打算从后门出去。
正巧,我们在后门碰上一个男人的身影,他在一处对着树干撒尿。
我和姚煜蹲在草丛里,听见姚煜说道:“这竖子,厕屋不去偏偏在这里随意排泄,真该回头治治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