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旱鸭子。”，他表情很怂，“我连进水都怕，更别说游泳了，把我放进水里，我可能会像一颗秤砣一样扑通一下地沉下去……那边的是跳水台吗？”

“对。”，哀川看向另一个没有赛道分隔的池子，“跳水其实是一个相对冷门的项目，绝大部分学校都不支持练习，但我们校长据说要尽可能满足学生们多元发展的需求，所以大手一挥就毅然建了。这两个泳池建在三楼，夏天还能依靠楼顶的太阳能板供热，冬天就得开锅炉把水烧热，超级费钱。”

虽然陆子余不懂泳池建设，但他想起了外国电影中常有的一种炫富手段就是空中泳池，想来在不是地面的地方建泳池很烧钱是举世认可的真理，博得了各路富豪们在彰显奢侈和追求享受上的青睐，跟穿金戴银甚至把金子镶嵌到牙齿上是一个层次的需求。

“看那个窗子，”，不必哀川说，陆子余从进了第三层就早已注意到了，三层向外的一整面墙壁都是玻璃结构，大片玻璃之间是一根手指粗细的支撑梁，这一切组合在一起，营造出了一面巨大的玻璃幕墙，因为在同一栋上下等面积的楼中，所以这一层的玻璃幕墙显然比两个篮球场还要长，足以媲美某些大型机场的候机厅。

“防窥玻璃吗？”，陆子余眼中一亮，在哀川的指点下，他看到了这些玻璃的颜色在透明之余有种微妙的暗沉，能花得起这种钱建泳池，肯定不会是玻璃品质的问题，那就只能是品类的特性了。

“你知道啊？”，哀川见他猜到，还有点惊讶，“对，这种玻璃只能单面透光，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见里面，很神奇，像魔法一样。”

“我以前好像听人说过，这种玻璃到了晚上就会失效，晚上室内亮而室外黑，反而会变成外面能看到里面，里面却看不到外面。”

“这个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哀川一副终于可以炫耀一下的表情，轻快走向墙边的一个控制面板，“跟我过来，趁管理不在我们偷偷玩玩。”，明明这里除了他俩没有别人，她却忽然左顾右盼，蹑手蹑脚起来，相当入戏，那副样子就像个漂亮小女贼。

陆子余被她的即兴扮演感染了，也悄悄蹑手蹑脚地跟过去，看到一个嵌入墙内的电子屏上有几个操作选项，哀川点了一下其中的“不透光”按键，瞬间，一整面几十米长的玻璃幕墙毫无预兆的变成了白色，质感接近磨砂玻璃，完全阻隔了内外的视线。

如此大面积的颜色变幻，在人的视角中就好像是整个世界陡然一变，通常只有在猛然摔倒的时候才能体验到，“哦！”，他吓得退了一步。人对自身视野中速度过快的东西就是有种天然的惧怕，可能是因为人的基因中深埋着远古时期，对蛇或者狮虎飞速袭击而来的原始恐惧？

“这是……”，他回味着刚才的感觉，啧啧称奇，“这是怎么实现的啊？真有魔法？”

“这些玻璃上都贴着一层膜，叫电控玻璃膜，”，哀川又交替按了几下“透光”和“不透光”，整片巨大的玻璃幕墙依然没有任何过程，以眨眼般的速度在透明和不透明之间随着她的指令不断切换，“这层膜平时是白色的，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不透光，一旦通上电，就能变成透明，它跟防窥玻璃搭配起来，白天防窥玻璃起效，晚上它起效，就可以在没有窗帘的情况下实现夜间的隐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