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进步真的好快,我以前还看过不少关于防窥玻璃的笑话,说一些人给窗子换上防窥玻璃后,就在家里一丝不挂随意走动,被邻居们提醒后才知道晚上一览无余。”,陆子余走近了玻璃幕墙,“没想到居然已经被解决了……为什么它是通电才透明呢?”
“可能隐蔽对设施来说是第一重要的?”,她猜测着,表情若有所思,“如果配备了它的房间因为某些原因断电了,至少能一直保持私密,可要是反过来,断电后反而长期透明,那样可能会耽误事情或者泄露隐私吧?”
他们从控制面板边走开,路过跳台的时候陆子余向上望去,看着跳板的高度出神。
整个跳台造型简约,要爬上去需要登后面的金属梯,这种东西以往只能在电视和奥运比赛中看到,他一时间忍不住多看几眼,“看着就好吓人啊,不敢想象站在上面是什么感觉。”,他保持着仰望的姿势,对哀川说。
“听说有10米高,在跳水界里其实算比较基础的高度。”,哀川也站在他身旁跟他一起向上看,他俩并排仰着头,像池塘里两只向天张嘴接雨水的青蛙。“这个我也不敢,实在太高了,我上去看过一眼,当时就有种很强的自杀感,既不想跳,又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跳下去。”,哀川呲呲牙,表示自己也害怕,“我说,你现在饿不饿?”
“我还好。”,陆子余说,“我早上吃得比较饱,因为刚来日本,想尝点新东西,就一口气吃了二十几个寿司……”,他有点不好意思。
“那么多啊!”,哀川被他逗笑了,手作出捧腹状,笑声像一串被盛夏海风牵起丝线、轻轻摇动着的银铃,珠珠粒粒的清透,她笑够了,说:“既然不饿,那就接着逛吧,好吗?”
“嗯,我很乐意。”,他跟上哀川的步伐,“我以前听说过,站在高处,人就是会既害怕又渴望跳下去,埃菲尔铁塔上似乎每年都会有特意上去跳塔自杀的人,数量还不少。”,他还记着哀川的前面一句话。
“可能人就是这样吧,想要从高处跳下,就好比飞蛾不顾一切地想要扑向火,一瞬间什么理智都没有了……只是因为某种自己都说不清的执念。”,她用了一个微妙的比喻来回答陆子余,说这话时她走在前面,陆子余看不到她的表情。
就这样,他们一路走上去,继续见识着各种各样的楼层和堪称豪华的各色体育设施,期间偶尔也会碰到人,几乎每一个人都会和哀川打招呼,于是顺带着,陆子余就走马观花地见识了天空岛里的各路豪杰,以入学第一天社交指标而言可说超额完成任务。
因为哀川也是今天临危受命,所以并不是每样东西都了解,以遇到的同学们随口讲起的情况来看,她进体育馆大楼的次数其实并不多,对此她的解释是更喜欢操场的开放感,“运动,果然还是要多接触蓝天白云才更有青春的感觉啊!你说对不对?”
这期间偶然会遇到一些她也不认识的设施,不过难懂的设施基本都会自带铭牌,用电镀的方式刻录着使用方法,以供自学,这座大楼乃至整个学校的学风都是一个相对自主的环境,老师们的影响因子不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