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如钩高悬,凉夜如水流逝。
清亮月华洒向屋内,映照着榻上如胶似漆的一对璧人相拥而眠。
沉沉睡着自来好眠的姜书翎只感觉有什么正束缚着她,让她呼吸越来越困难。
窒息感扑面而来,她艰难的撑开双眸,堵在脸上回旋的燥热气息让她有一瞬间的愣神。
片刻,脑子晕沉沉的姜书翎反应过来,她这是在萧祁礼怀里。
可这紧拥并未让她舒适,反而是箍着她浑身燥热难忍。
男子天生阳气足,体热,此刻被萧祁礼抱着更是被灼热包围。
她快被闷的透不过气了。
她的手放在身侧,被萧祁礼强而有力的臂膀压着,整个身子都陷在萧祁礼的怀里了。
脑袋埋在萧祁礼的胸膛,她能听到他心跳如鼓声,强而有力,节奏平稳,一听就是心脉很好身体健壮。
姜书翎的手臂被压着,使不上劲,脸埋在萧祁礼的胸口涨的通红,可她并未直接挣扎。
她缓了好一会儿,闭上眸子深呼吸了一口气。
萧祁礼说什么不习惯与人同榻而眠都是假的,身体比他嘴巴要诚实多了。
但姜书翎不打算戳破。
“唔——”
姜书翎嘤咛了一声,脑袋往萧祁礼的胸膛拱了拱,似乎是极为难受,扭着身子想摆脱桎梏。
萧祁礼幽幽醒来,就感觉到怀里的女子往他胸口凑,手还在他的身上游走。
他眸色沉了沉,手松了几分。
她想如何?
姜书翎感觉身上一轻,立马就挣脱了他的怀抱,往里侧翻身而去。
憋死她了。
她呼吸有急促变化,而后又平稳了下来。
萧祁礼的眸子落在了背对着他的姜书翎后背上,怀里空落落的,伥若所失的感觉让他很是不满。
“躲什么?”萧祁礼以为姜书翎醒了,声音染着几分惺忪沙哑问她,手臂搭在了姜书翎的腰间摩擦。
女子纤细的腰身很是柔软,隔着薄薄的亵衣质地如玉,可又比冷玉多几分温软。
萧祁礼宽大的掌心炙热,不自觉的开始游走,引的姜书翎一阵颤栗。
他的掌心滚烫极了。
姜书翎眯着眼,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萧祁礼疯了吗?大半夜在这里摸她。
腰间的大掌游走到了她的小腹,没等她姜书翎反应,身体就被他一捞,再次带入了他的怀里。
与方才不同的是,这次姜书翎是背对着萧祁礼靠在他怀里的。
脊背贴着萧祁礼的胸膛,更是炽热灼人。
姜书翎睁开双眸,眼中清明,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她轻呼了一口气又缓缓闭上了双眼。。
管他呢。
她身子一动不动,又睡了回去。
天蒙蒙亮时,姜书翎就又醒了。
萧祁礼依旧是紧紧的箍着她的腰,手臂贴着她的身子,掌心贴着她的小腹。
二人好似亲密无间的眷侣,相拥而眠。
可姜书翎皱着眉,很是不爽。
她侧卧着,压在身下的那条手臂都麻了。
可萧祁礼未醒来,她不想戳破二人之间的亲密,只能继续装睡。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姜书翎感觉身侧的萧祁礼松开了她。
他一起身离开,身侧暖源消失。
那一瞬间的冷意让姜书翎下意识的扯着被子将自己盖好。
随着萧祁礼起身穿戴的声响,姜书翎适时的睁开眸子,惺忪的眸子看向萧祁礼。
“殿下,妾替你更衣?”
她虽这么说着,也没有急忙的爬起来。
萧祁礼看向她。
只见姜书翎慢悠悠的坐了起来,用那双迷蒙的睡眼望着他。
身上的薄纱亵衣本就松垮,随着她起身撑手而滑落。
“过来。”
萧祁礼的眼神从姜书翎的小脸落在了她肩膀滑落的薄纱上。
姜书翎听他这么说,迟疑了一下,随后脸上带着欣喜爬下了榻。
她像是很高兴能伺候萧祁礼,连鞋子都没穿便凑了过去。
“殿下,您今晚还过来吗?”姜书翎一边替萧祁礼更衣,一边轻声问他。
春柳和夏竹领着几个宫人捧着洗漱一应用品鱼贯而入,垂着头等着伺候。
姜书翎站在萧祁礼身后,柔荑替他顺着袖袍,手臂穿过他的腰间,动作轻柔的替他整理着腰间玉带。
“你想孤来吗?”萧祁礼问她。
姜书翎扬眸,点了点头。
明知故问。
“妾当然是希望殿下过来的。”她是他的侧妃,当然要希望他过来。
“姜侧妃不是对外说,孤要为心悦之人守身如玉,若是孤每夜都宿在你这里,如何守身如玉?”萧祁礼整理着衣襟,将彰显太子身份的玉佩挂在腰间后,等着人伺候他洗漱。
他声音有几分揶揄,眼神戏谑试探,就这样望着姜书翎。
“妾失言,妾知错了。”姜书翎低头,声音夹杂着无奈。
萧祁礼挑眉。
她还知道认错?
为心悦之人守身如玉是姜书翎说的。
他可没有承认他有什么心悦之人。
情爱是他最不稀缺的。
他更不需要为了谁守身如玉。
“姜侧妃对外这么说,又勾着孤来你这莫不是想能成为孤的心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