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翎则是赏赐了不少银钱给贴身的四个陪嫁丫鬟,又赏赐了这华音殿本就在的四个一等宫女。
余下的嬷嬷和宫女太监,姜书翎便让春柳做主了。
萧祁礼送的东西,都很值钱。
有市无市的鲛纱,只供皇室。
月锦这等上好稀缺的布料,平日里都是供萧祁礼自己用的。
既然送了,姜书翎就没有推拒的理由。
姜书翎小养了两日,这两日姜书翎哪里都没有去,膝盖上更是用着太医院送来的最好的伤药。
萧祁礼有愧疚之心,但是不多。
这两日,他极为忙碌,姜书翎养在华音殿他都未曾来看过。
至于苏侧妃查的如何了,姜书翎不知道。
她整个人,都窝在华音殿,东宫后院的事她都一概不过问。
权力和感情,要徐徐图之。
到手快的,失去的也快。
她膝盖上的乌黑,因着日日精养下去了不少。
六月二十三那天午后,姜书翎收到了从宫外传来的一封信。
“主子,这是别人给到奴婢手里的,说是家书。”春柳见殿内都是自己人了才敢把手里的书信递给姜书翎。
“谁给的?”姜书翎接过书信,眉目平静的没有一丝好奇。
“是个眼生的小太监,奴婢不认识,还没来得及问一溜烟就跑了,奴婢不敢声张,只能先回来找主子。”
姜书翎拆开信封,打开一看。
这书信,是姜舒婷送来的。
她的大姐姐倒是有些本事,看来当初在这东宫也是有些手段的。
可若是这样一来,就好玩了。
她在忠义侯府,也是有眼线的呀。
姜书翎将信揉成团,慵懒的窝在软榻上任由秋桂替她按摩着手臂。
“春柳,大姐姐约我出宫见面,说有要事相谈,看来我要去找殿下了。”
伤养好了,自然该去谢一谢萧祁礼了。
“奴婢方才问了昭德殿的橘公公,太子殿下下朝之后一直在东宫呢。”
“嗯,替我更衣,我们去找殿下吧。”
姜书翎唇角漾着浅笑,几日精养下来,小脸莹润细腻,气色也是极为红润的,让人一看就心生明亮之意。
她自然是要将自己养得漂漂亮亮的,像萧祁礼这般高高在上的人,逐利而行,他的身边不会需要一无是处的废物。
即便是当个废物一般的侍妾,也该是一个漂漂亮亮的侍妾。
姜书翎换上了用月锦所制的新衣,一身桃色夹月白的抹胸长裙,发髻低垂下来,长长的墨发披在身后挂着长长的珠串,显得她温柔优雅,又不失灵动之气。
昭德殿外,姜书翎同上次过来时一样,客客气气让人进去通传。
殿内。
萧祁礼听说姜书翎来时,揉了揉眉心。
她不好好养伤,来昭德殿做甚?
“让她进来。”
姜书翎双手交叠,置于身前。
她缓缓而来,朝着案前提笔的萧祁礼福身行礼。
“妾,给殿下请安。”
“膝盖不疼了?”萧祁礼头还没有抬起来,便问了。
待头抬起来时,看到姜书翎这般鲜亮明媚又不失温雅的样子心下有几分欢喜。
比起落泪柔弱,此时的明媚更胜一筹。
“多谢殿下关心,妾已经不疼了。”姜书翎说着,就朝着萧祁礼走了过去。
萧祁礼也没有制止她跟着,起身走到了一旁的软榻,朝着姜书翎招了招手。
“过来。”
“孤检查检查。”
姜书翎闻声,脸色一红。
脸颊飞上红晕,媚色诱人。
“殿下,妾真的不疼了。”姜书翎走到了距离萧祁礼一步之遥的位置就停了下来。
她倒是没有扭捏,只是羞怯的明显。
这是昭德殿,平日里萧祁礼处理公文奏折的地方。
这里,女眷本不该来。
萧祁礼也没有勉强,不是来承宠的,来做甚?
便问:“那你今日过来,找孤何事?”
“妾今日,穿的好看吗?”姜书翎说罢,在萧祁礼的面前随意的转了一个圈。
看似随意,实则处处都透着设计。
她伸着白皙的脖颈,朝着萧祁礼轻笑。
一身抹胸长裙,勾勒着细软的腰肢,墨发随着她的转动而舞动,卷着丝丝幽香。
她肌肤如脂如玉,衬得月锦制成的新衣贴着她的身躯更显曼妙,质地也随着她的气质而更好上几分。
她的心思,隐秘而又大方。
萧祁礼目光锁在姜书翎的身上,喉头不自觉的滑动,最后目光沉沉的应了一句。
“尚可。”
她穿着这衣裳,自然是极好的。
“殿下赠的月锦所制成的,妾就想着穿来让殿下看一看。”
“妾,很喜欢。”姜书翎睫羽轻眨,眸色十分的清澈。
萧祁礼起身,高大的身影便就笼罩着姜书翎。
他凑近了她,那股幽香更近。
他最近定然是离姜书翎太近,以至于白日里都起了念头。
思及此,他脸色顿时冷然了几分。
可目光收回时,恰好划过她脖颈之下,抹胸长裙之下的半遮半掩的沟壑。
不知是这裙子本身便做成这样,还是她故意穿成这样,
想引人伸手攀登沟壑间的两座高山。
萧祁礼抿着唇,冷冷的应了一句。
“你喜欢便好,若是无事,姜侧妃便回吧。”
姜书翎哪里知道自己正经的衣服,因为她靠得太近,萧祁礼又长的高大,所以往下一瞥看到了什么。
她只听萧祁礼的声音冷了几分,觉得莫名其妙。
只是萧祁礼问了,她便想说,目光盈盈望着他诚然道:“确实有事,妾想同殿下说。”
姜舒婷是重生的,难保她有什么手段,她想亲自去试探一番,方能知道她到底知道些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
“何事?”
“妾想七月七的时候回一趟姜家,殿下可能允许?”姜书翎饱含期待的问。
七月七是个节日,她借着节日回家,还算说的过去。
毕竟,入了东宫,便没有平白无故出宫的道理。
七月七?
萧祁礼打量着姜书翎。
这么巧她七月七要回娘家?
姜书翎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却没想萧祁礼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多谢殿下。”姜书翎眉目柔和盛放,朝着他一笑,盈盈福身。
萧祁礼收回目光,因着想到七月七一事腾升的欲望这会冷静了几分。
昭德殿内,安静的不行。
姜书翎的呼吸声,绵长而温柔。
“你还有事?”萧祁礼问。
“殿下,今夜你要在华音殿用晚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