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和他们说说,你干了什么好事。”
上星杓拿起刚刚从某人双股间拔出的剑,一脸嫌弃地往地上甩去,剑尖处的血洒溅了仙门大殿前的地砖一地。
从腰包中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开始擦拭着剑身,看起来已经很熟练了。
由于上星杓压在某位大师兄背上,这让对方有点喘不过气,禹文清如今的姿势有点诡异。
双手撑地、双膝半跪,屈辱地脸朝地面,而他身上还坐着个三师弟。
这位完全没有任何威严的大师兄,站又站不起来,只得一面求饶:“我也没办法啊,师叔不给我下山出门,我想吃鸡腿啊!”
“所以你就打算去偷偷把仙鹤捉来吃了?仙鹤是用来烤的嘛!你说话啊!”
“我说了啊,我不是一直在说吗!所以我这是在反省了啊,这几个月来师叔都没让我出去过,我都快憋死了!”
就在那一瞬间,禹文清的视线正好和李后滨对上了,对方宛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某种不好的预感,从李后滨心里升起:“师弟,四师弟你说啊,一直把人关在家里面是不是很过分!”
“啊?这个……”
被大师兄那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盯着,任谁都受不了。
但禹文清单方面投来的求助视线,却突然被一把铁剑挡住了。
坐在他背上的上星杓满脸黑线,俯身贴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道:“你…这是在为难小孩子?”
“悟净!沙老三,三师弟!我错了,别再动手了!”
禹文清见小孩子这条路走不通,只好把求救信号再次盯上了身旁的少女,如果是那位二师姐———
“微阳!微阳你救救我啊,快帮我说好话,搞快点!”
事实证明,这位大师兄发出的惨嚎,对于某些特定人群而言还是有点用的。
正当上星杓准备再次动剑时,他的衣袖却被另一双手拽住了。少女及时拉住了他,恳切地请求:“星杓,不要再打大师兄啦,好不好?”
“师姐……”
不久前还大放厥词、行事干脆的上星杓,在和面前的少女说起话却变得很是木讷,就连嘴都变得磕磕巴巴:
“……好,那就依师姐的。”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和师弟说的你不听,微阳一说你就立马听进去了?你这是双标啊,你个老双标人了!”
“闭嘴!再敢说一句就把你削成人棍!”
“哎哎哎,星杓别动手了,要是伤着大师兄怎么办…”
李后滨看向眼前关系混乱的三人,竟不知一时该说些什么才好。
只能感叹作为“无剑锋”的内门弟子,果然不能光看能力,还要在性格方面也脱颖而出。
二师姐本身就因为她以身犯险,带着两个小孩偷跑出来;
三师兄则忙着修理大师兄,压根没空管他们俩;
至于大师兄……算了,和他说跟没说一样。
“那我和五师妹就先行告辞了,和副门主师叔还有事情要及时禀报。”
李后滨牵起萨娜的手,也不管那正在僵持的三人有没有听见,便率先通过门槛前往了大殿中。
之前打猎得来的那头雄鹿,幸亏了二师姐带来的纳物袋才能装进去。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偷跑出来的,得和仙门有个交代才行。
约莫着把腰间纳物袋里的那头雄鹿上交,估计师叔也不可能说他们两个小孩子不是。
唉,再怎么说,也要护着师妹不被师叔骂。
“后滨哥哥…”萨娜有些不安地回头看着那三个人,更加不安地握紧了这只小手:“那三个人没事吧?而且我们突然跑出来,代掌门…掌门叔叔会不会骂呀?”
“放心,他们三人经常这样。呃,习惯就好。”
这幅场景是不可能让人习惯的,某些话,就连李后滨自己说着都感觉有点奇怪。
反正到时候如果出了事,就说是大师兄监管不力好了,小孩子调皮想玩一玩又怎么了嘛。
李后滨在心里一阵窃笑,总感觉大师兄被他们整得有些惨:“而且叫掌门叔叔其实不太准确,应该称呼为副门主师叔。”
“噢,但是萨娜还没有见过门主叔叔呢。”
“哈哈,你是在这段时间才来的,门主闭关已经很久了,应该喊门主爷爷了。这段时间,仙门里的事务全部由副门主叔叔一人承包,不过他这人有个致命的弱点———”
萨娜迷惑地用那双小眼睛盯着他看,还未等李后滨解释那份弱点是什么;一阵不亚于起初大师兄惨嚎的呐喊声,从仙门中的大殿传出响彻云霄。
声音更加浑厚有力,但同时也很年轻,没有那种重浊老练的气质。
来了……
大殿的大门从内侧被一脚蹬开,穿着服装与那几位师兄无异,也是“无剑锋”的仙门之人。
这位从大殿中冲出的男子连带着一身怒意,稍微细看点,就是个男性版的微阳二师姐。
两人可以说是从一个模子中刻出,但是这位,却比二师姐要年长不少:
“阳儿!阳儿呢!”
不光是现在正瑟瑟发抖的萨娜,即便面前那个男子,李后滨已经见过数次,但还是无法习惯对方发怒的模样。
男子总算是看清正伫在大殿前方的这两个孩子,稍微收敛了自己的怒气,问道他们:
“你们,看见二师姐了吗?”
“启禀师叔,二师姐正在仙门前,我们才刚刚从山下回来,外出打猎。”李后滨从自己的腰间将小一号的纳物袋,放入对方的手中。
谁知师叔接过纳物袋,顿时眉头一皱、呵斥面前的两人:
“你们好端端下山打什么猎?你们又不是猎人,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增长自己的功法!万一你们遇到危险怎么办?即便是现代社会,这修仙界杀人夺宝的事情怎么就不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