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列车出事后,米歇的第一反应便是直奔车头的驾驶室,不仅没有广播回应,甚至无一人从驾驶室中出现。
无论从哪个角度思考都很可疑,祈祷不要发生类似之前休息室里的悲剧。
最差的结果,总不能像那四个幸存者一样,变成血仆后逃之夭夭吧?
于是他怀着不安的心情,打开了大门———
血腥味使他的拧紧了眉头,原先迟疑的神经也立刻绷紧。米歇看向倒在地面的两具尸体,心中很不是滋味。
列车车头的车窗碎裂。
既然没有人进过驾驶室,想必杀死这两位列车长的攻击,是从车窗外传来。
列车的突然停止,果真是驾驶室中出现了问题;既然列车长死亡,无人驾驶会停下也是理所当然。
米歇在驾驶室车头内部,扒开车窗向四周张望着脑袋……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影。
杀死列车长的凶手离开了溜得很快,估计是‘肉派祭’的成员干的吧。
事后向民众掩盖证据,就说是恐怖袭击好了:“不过,当务之急是……”
正当米歇在这里自言自语时,列车上早已乱作了一团。
幸好列车紧急停靠,并非是在隧道中,而是临近下一个停靠站点。
原先列车应该是忽略站点,直奔目的地;现在反而成为了民众暂时的去所。
列车工作人员保护着民众挨个下车,前往不远处的列车站。即将在列车上发生的战斗,绝对不是一般民众可以参与进去的。
“洛怀小姐,这是……”
“杜小姐也赶紧离开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
洛杯攥紧了手中的毛瑟枪,跑着驾驶室的方向奔去。
总感觉刚才那位少女有问题,没准她就是导致列车混乱的罪魁祸首。洛怀只希望现在的情况,别再继续恶化下去了。
在前往主驾驶室的路途上,她发现每节车厢中还有不少尚未来得及逃离的人。有小孩、有妇人,还有———
呃,还有打扮得奇形怪状的家伙,背着个巨大提琴盒(棺材?)的白风衣男子和金发女童,估计是外国人吧。
总而言之,如果整节列车失守,谁也不知道袭击列车长的凶手,会不会对这些乘客出手。
所以他们绝对不能逃,必须死守在这。
“那是!”
前方车厢的黑暗中突然蹭出了一点光亮,立刻提高了洛怀的警觉。她猛地扑倒在一旁座位与座位的间隔,子弹就从她身旁掠过。
果不其然,洛怀刚才所在的那个位置,立刻迎来一阵步枪的扫射;看来是有人埋伏在前面的车厢里,而且数量不止一个。
袭击者是…黑色夹克衫以及蠢到爆的红框墨镜。
“啧,是血仆吗。”
洛怀只是一味地向前,并没有在意她所经过的车厢节数。
实际上,她离驾驶室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在车头的驾驶室,和乘客所乘坐的载人车厢之间,是单独的包间车厢以及存放货物的车厢。
血仆们正是埋伏在存放货物的第一节车厢里,他们通过“M海运”列车运输的货物,自然不可能毫无看守。
但估计没人会想到,血仆这次几乎是全员出动;在那个单独的包间里,穿着油污白大褂的老人利古利,正微笑着注视列车上的混乱。
萨娜依在一旁的门上,略显疑惑地看着他:
“列车出事,总不会是你让人搞的鬼吧?”
摇了摇头,不过利古利脸上的笑容仍旧没有衰减,反而显得更加猖獗:
“怎么会呢?对我而言,最好的结果当然是让列车完好无损地运输到旧街。只有那样,启动‘兵器’才会产生最大的效率。”
人们在仓皇之中逃乱,从列车中传来的枪声不可能没被人听见;于是,混乱笼罩在了每一位乘客的心中,恐怖袭击已成定局。
他们现在只能不断逃离列车,在抱怨的同时,求救与嘶喊也丝毫没有衰退。
老人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将手撑在窗边,注视着那些仓皇逃窜的人类:“嘛,不过目前的景象,也不坏就是了。”
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明明是血仆,居然没被烧为灰烬。
萨娜的手不自觉伸向了自己脖颈处,那里挂有闪耀着诡异黯淡黑光的项链,圆形的黑色宝石,黑灼石项链。
正是因为有这些项链的存在,他们血仆才能免受于阳光的侵扰,在太阳底下和人类一同踏入地表。
“我还以为那些叫‘肉派祭’异形怪物,终究只是一群脑子里只想着吃人的动物罢了。没想到,搞事情居然还挺有一手。”
利古利摇晃着手中的红酒酒杯,至于杯中的那份液体是否是红酒,就不得而知了。
他微笑的脸上突然显露出一丝不满,盯着身旁的萨娜:“你和那些佣兵见面了?就算是阿萨拉的狗,你也别太猖狂。”
“…………”
“……咳,就算阿萨拉是你的狗,也别太猖狂。”
损了一下阿萨拉,让两个人的心里都很舒服。
对于他的说辞,萨娜只是淡漠着回答:“说到底,这场骚乱还是你的过失。没有任何理由,你无缘无故让阿萨拉中断对‘肉派祭’的一切援助,他们会生气报复也是理所当然的。”
利古利喝下了一口杯中的红酒,仅仅是这点酒劲还难不倒他:“阿萨拉是个单纯的傻子,这点毋庸置疑,既然他没法去干的事情,那就由我来干。”
“所以你就单方面抛弃了那些异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