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周瞳说道，“陈海，等灵台寺的事情结束，你到东城区的警察局来一趟，好好跟我解释解释，什么叫‘钱财开路’。”

梁远心中一阵暗爽。稍微平复心情后，他问道：

“周警官，你那边有什么进展？”

“没有。”周瞳摇头道，“到现在为止都在追查四指这条线索。不过你也看到了，这条线索到陈海这里就断了。接下来的话，我准备按照近一个月的香客记录查一下，看看是否有收获吧。”

“那我说的那条巷子里呢？你们检查过了没？”

周瞳点头说道：“第一时间就过去看过了。别说脚印和指纹，连打斗的痕迹都找不到。”

目送周瞳和陈海离开后，梁远推开了住持小院的大门。

进门以后的第一印象就是大，而且空。

整个院子大概是个三进的院落，空旷的场院里孤零零地竖着几个破旧的木人桩。除此之外，连一点绿植都见不到。墙面也没有经过任何粉刷和装饰，山顶的凉风混合着薄雾令人感到冰凉刺骨，走廊里也看不到什么照明设备，稍远一点的回廊便漆黑一片，让人从脚底生出寒意来。

这环境，别说修养身心了，就是没毛病的普通人在这住一段时间，都得憋出什么心理疾病来。

而且，在踏入大门的第一秒梁远就察觉到，四周至少有几十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梁远在门口站定，规规矩矩地拱手道：

“鄙人梁远，一介凡夫俗子。心有所困，特来拜会，请了尘大师解惑！”

等了几分钟，还是没人回应。梁远便再次说道：

“鄙人梁远，一介……”

连说三次，等了许久，仍然不见有人回应。梁远便直接踏步向内院走去。

推开两道门，进入内院。

内院依旧空阔，也不见僧人模样的人。只能看见有一道阴柔的身影靠在井边。梁远快步走近，发现那是一个干瘦的女人，脸型方正，约莫四十岁上下，手上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老茧。

察觉到梁远靠近，女人用右手紧了紧衣领，问道：

“你是谁？”

“我是来灵台寺暂住的香客。”梁远说着，看到女人的右掌侧有一道很深的疤痕，“听说了尘大师很有智慧，特地前来拜访。”

“了尘大师不见俗客的。”女人摇头道。

“我知道。”梁远说道，“但万事都讲缘分嘛，万一了尘大师今天心情好呢？”

女人闻言身体一僵，稍加思考后，她说：

“从左边侧门进去，沿着路一直走，就是了尘大师平时打坐的地方了。”

向女人道了声谢，梁远便推开了左侧的门。进去之前，梁远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有意思，看来我找对了。”

沿着女人指的路，梁远走了几分钟，便来到了一个像是大堂的地方。整个大堂有五六十平米大小，除了几根承重的柱子，便只有正中央立着的几个木雕佛像了。

在佛像前的蒲团上，有一道佝偻的身影正念着经，右手揣在袈裟底下，正在转着佛珠。听到脚步声，那道身影转过身来，是一位白髯长眉的老者。

“贫僧了尘。”老者伸出左手指向身前的蒲团，“梁施主，请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