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见到了……佛？”

梁远和周瞳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这正是他们猜到的答案。

若不是亲眼见过风领主那样超自然的存在，他们一定会认为了尘又疯了。

了尘点点头，说道：

“是的，那不是幻觉，我的确见到了佛。祂的一切，从样貌到举手投足，都和典籍中记载的一样。”

“那佛又对你说了什么？”梁远问道，“如果祂真的和你所了解的一样，你又如何确定那不是你自己构筑出来的幻觉？”

“佛先是肯定了我的所作所为，之后告诉我许多典籍中没有的真理——那些的确是真理。祂还预示了许多还未发生的事。”了尘像是没听到梁远的问题一样说道，“之后，祂要我继续为祂发展教众，传播西方教。许诺我身死之后，将接引我前往极乐世界。”

说到这里，了尘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他的脸变得无比愤怒。

“但深入接触之后，我发现了。那家伙简直就是个卑劣的骗子！为了夺取信徒不择手段，随意地编排他人的命运，还恬不知耻地向我展示祂那所谓的伟力！”

了尘的手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那绝对不是佛，那样卑劣的人说不出典籍里那样的话。但祂又确实是佛，我亲眼见到祂像操纵木偶一样随意改变别人的命运……”

梁远陷入了沉思。

了尘说的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又让人不得不相信。他对西方教有所了解，那些话的由来，就算不是一尊真正的神明，也该是个知行合一的哲人，至少不应该是一个拿他人命运当做玩物的骗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一个我们都尚且未知的存在，窃取了佛的权柄？”

梁远被自己的话吓到了。但了尘却没有丝毫意外的样子。

他只是闭目说道：“梁施主，周队长，还有正在看的诸位居士。我恳请各位，不要将此时贫僧的话散布出去，只当是一个疯子的狂言吧……如若不然，这对于所有僧人，都是比末法时代更黑暗的绝望。”

周瞳点点头，问道：“梁远，你怎么看？”

“你不觉得有些巧合么？”梁远给自己点了支烟，说道，“恰好就在了尘即将说出这些的时候，我感觉到墙角有人。其实隐约中，我还看到了尘倒在血泊中的幻象。如今看来，那应该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

“你是说，刚才有人来过这里，想要堵住了尘的嘴？那为什么没有成功？我们甚至没有感觉到那家伙的存在。”

“概念神，或者说法则神。”梁远竖起一根手指，虚点半空说道，“有些信仰里存在这种东西，现在看来，这种玩意儿至少有两个——一个想弄死了尘，另一个则想让我们知道真相。我本以为恶魔这种东西已经是我们世界的超自然极限了，没想到这种东西也存在，真是有趣。”

“我还是觉得这有些离谱。”周瞳对了尘说道，“还是说一下风领主的事吧。”

“等等。”梁远打断了周瞳的话说道，“我说周队长，在见识过风领主的恐怖后，你居然还能把佛这种层次的东西搁置到一旁？这不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