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锦，你先说吧。这次考试怎么回事？我还听你班主任说，这段时间你上课走神很严重。”

“我……没什么。”

“说出来。”周瞳点着了一根烟，“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到最后还不是你一个人生闷气？这样黏黏糊糊的，对咱们都不爽利。”

“我不想上学了。”闻锦断声道。

周瞳摇摇头。

“我就知道……但你是学生，现在学习才是首要的。想报仇？那是我们成年人的事。你的话，至少等到大学毕了业再说吧。”

还有一件事周瞳没说，那就是他不想让闻锦卷进恶魔的事件里。

那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是会死人，会死很多人的。

而周瞳，不希望死的人里有闻锦。

“还要等？等到什么时候？等到那群恶魔坐了王庭，你们都死绝了的时候吗？”闻锦的话里没给周瞳一点面子。

周瞳没说话。这种事，他也没法向闻锦保证什么。

突然有人将脸靠在了周瞳脸前，还没等他反应，一根烟便顶了过来。

周瞳撇过脸一看，发现梁远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身边，嘴里叼着烟，烟的前端顶着周瞳燃到一半的烟头，努了努嘴。

“吹，诶，再用点力，吹……好了。”

梁远用周瞳的烟头点燃了自己的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来的烟尘熏了周瞳半张脸。

周瞳在茶缸里磕了磕烟灰，面露无奈地问道：

“什么时候过来的？”

“在你差点发脾气的时候。”

梁远说着，走上前捏了捏闻锦的胳膊。

“嗯，还算有点肌肉……我说老周，周队，孩子想干出点名堂，现在又今时不同于往日了。咱们这半个当爹的，不该支持才对嘛。”

“他？”周瞳吹起胡子瞪起眼，“连只鸡都没杀过，真到了以命相搏的时候……等等，你这话……你想教他？”

梁远点点头。

“李苴跟罗凡和尚我有大用，但你们这边又不能没个兜底的，我看闻锦也合适。”

“周叔。”闻锦死死地盯着周瞳道，“我家人都死了，我想给他们报仇，等不到那时候。就算我死在恶魔手里……”

“去去去！别说这丧气话！”周瞳大声呵斥，打断了闻锦的话。

他看着闻锦，好一会儿，长出了一口气。道：

“好吧，你也不小了，我不拦你。不过，要听你梁叔的话，遇事多动动脑子。别热血上头就出手，平白把小命丢了。”

闻锦没说话，朝周瞳深深鞠了一躬，转头对梁远道：

“梁叔，我没什么可准备的，走吧。”

梁远点点头，一挥手，他和闻锦全身披上了一层光学迷彩。

再虚空踏出一步，一道空间折跃之门在身前形成。

“门的那头，是什么地方？”周瞳问道。

“北美，不过具体在哪我不清楚。”梁远笑笑说道，“咱华夏的大好河山我不想糟蹋了，反正北美全是荒漠，怎么折腾咱也不心疼。”

周瞳翻了翻白眼，门的那边分明是城市的景象。

他没再追问，只当梁远有自己的考量。

紧接着，梁远拉着闻锦的手跨过了折跃之门，门在他们身后消失了。

盯着梁远和闻锦离开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周瞳转过身。看了看桌子上的接警报告，又抬头看了眼从始至终没敢吱声的小赵。

他什么都没说。

小赵已经感到寒毛倒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