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不到半小时,你就累了。”库蕾哈嘴角翘起,空余的右手拿着瓶酒水,灌了口后笑道:
“我们去东边的磁鼓山那边,放心,你累了我也不会背你,我这有绳子,到时候绑你背带上,我拉着你走。”
梅瑟墨镜下的眼睛无语极了,口中吐槽道:“我记得从‘记事’后,就没见过你背我吧?你不是一直都是提垃圾一样提着我走吗?”
垂头看向自己的下身,依旧是背带棉裤,在背后有着两条交叉的背带,便是用于提拉的。
“你不满意吗?不高兴吗?”
库蕾哈轻轻笑道:“磁鼓岛虽然不大,但野外依旧是很危险的,不管是拉邦、还是驯鹿,亦或是各种的食肉动物。只有解放过后的双手,才能更好的保护我们。”
像是解释,又像是陈述一个事实。
库蕾哈提了提胯部,在腰上增添的绑带处,能看到一柄遂发手枪,和一把开过锋的短柄铁锹。
虽然只有两把武器,但梅瑟知道,在那看不到的衣物内侧,起码有着不下十柄的手术刀具。
不只是库蕾哈,就连梅瑟的背篓里也有一柄武器,一柄由梅瑟口述“设计”,库蕾哈作图,让一小镇上的铁匠打造出来的小巧手斧。
眼眸深处隐隐泛起一缕赤芒,下一秒,不等梅瑟反应,一记手刀就轻轻敲在梅瑟的额头。
不知何时松开的左手,提着梅瑟的后脖领放到面前,库蕾哈右手推起墨镜眯着眼看向梅瑟,道:
“小笨蛋,别随便用见闻色霸气扫视别人的身体。遇到不懂行的人倒是没事,但要是像我这样的,这就是挑衅你知道不?
老娘应该有给你说了不止一次吧。”
“朵丽儿医娘,见闻色霸气为什么只有在心态冷静与感官集中的状态下才能成功开启,就不能随时随地随心所欲的使用吗?
这是我体内孕育的能力,不就应该和我的手、足一样,随心所欲吗?”
库蕾哈“嘻嘻”的嘻笑起来,“小笨蛋,你才多大,你才刚学会走路,就想要玩极限跑酷了吗?”
“听着,哪怕是手、脚,想要灵活地使用,都要经过艰苦的训练,更何况是并不存在实体的感知能力。
想要随心所欲,你还早了一百年呢。”
梅瑟重重的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库蕾哈道:“朵丽儿医娘你说的没错。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使用,就是为了锻炼这种能力。而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所以我只能用朵丽儿医娘来锻炼我的见闻色。”
库蕾哈嘴角一抽,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解释,还用自己的话来作为理由反驳自己。
没好气的松开手,任由梅瑟一屁股坐在雪地里。
库蕾哈向前继续走去,梅瑟双手按着雪地起身,而后屁颠颠跟上。
“用你的见闻色感知你自己,‘倾听’你自身所发出的那种独特声音,用腹式呼吸调整你的身体状态,让自己心平气和,然后入定,放空自己,去贴合自然,去感知‘静’态......先这样吧。”
库蕾哈头也不回的讲道。
言简意赅,但又有种深奥的理念。
梅瑟跟在她的身后,眼中若有所思,开始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呼吸变得更加的深入,磕磕绊绊的走着,艰难的收拢向外发散的见闻色。
时不时就因为过于专注而一脚踩空,或是一头撞在库蕾哈的小腿,或是一脑袋怼在树上,让树上的积雪劈头盖脸的砸在两人头上。
库蕾哈被气笑。
无奈的库蕾哈只好再次用手抓住梅瑟的手,不久后,那座铁桶般的磁鼓山脚不远处的一片竹林前。
两人来到这里。
这是一片连绵不绝的紫色竹林,最粗的足足一人合抱,紫黑色的成竹挺拔笔直,还有不少绿色的嫩竹。
厚厚的积雪堆积在竹与竹之间,雪里夹杂着或碧绿或黄褐的竹叶,竹林中依稀还能听见一道道浑厚尖锐的吼叫。
这时,来到一株紫竹前,库蕾哈松开梅瑟的手,蹲下身子,伸手扒开雪层,在厚厚的雪层下,一节新生饱满竹笋被她扒出。
“这座岛屿,在很久很久以前,曾是一座春夏之岛。岛上清泉密布,物产丰富、生物繁多,可在某一时间后,岛屿被一场巨大海啸淹没,岛上控制气候的磁力系统毁坏,生态,也就变成了如今的冬岛。”
“但,生命是顽强的,原本应该生存在湿润气候中的紫竹,在这永远寒冷的气候中依旧适应存活下来,并发生了某种蜕变,自身药用不仅不减,反而还有所提高。”
似是有感而发,库蕾哈说出了这种堪称故事般的历史,
“也多亏了岛上四周那八座足足五千米高的磁鼓山,一些岛上原本就存在着的动物们,也奇迹般的在那时生存下来。”
“比如呢?”梅瑟看着库蕾哈掘土刨根,挖根撅笋,“是有关于这座竹林里的吗?”
用着特殊的手法,在不破坏根茎主体的情况下采集自己需要的药用根系,库蕾哈笑道:“人小鬼大,你也来试试吧。”
当即,梅瑟学着库蕾哈的手法采集紫竹根须,库蕾哈捏着一条根须在雪里搓了搓,塞进嘴里轻轻嚼着,品味着那种独特的辛淡味。
竹林里不只是竹,还有着不少伴生药材,生动形象的课外授课开始,两人背篓里的药材在时间的光顾下,也变得丰富起来。
某一刻,正讲着要点的库蕾哈突然一甩右手,一道寒芒闪过,紧接着二十米外出现了一道悲鸣。
库蕾哈伸手捏捏梅瑟的脸蛋,顿时笑道:“晚上给你做竹筒兔肉紫笋饭,开心吗?”
梅瑟无奈了,小脸也是一垮:“朵丽儿医娘,你手好冷呢,还有泥水嘞。”
这种类似的操作,在梅瑟的记忆里可不少见,时不时地改善伙食,就是库蕾哈经常在野外捕到的。
这时听到梅瑟的嘟囔,库蕾哈咧嘴笑着,提起右腿一脚踹在梅瑟的屁股蛋上,用着巧力,顿时间,梅瑟一声惊呼向猎物所在地飞射而去。
胸口“重重”的贴在一株拳头粗的紫竹上,梅瑟急忙紧抱摆动的竹杆,随即滑落在地。
转头奶凶奶凶怒视着库蕾哈,梅瑟气愤着:“你要杀了我吗?”
库蕾哈灌了口酒笑着:“臭小鬼哪来那么多话,赶紧把兔子装好。”
“哦好。”梅瑟脸上的气愤顿时不见,喜滋滋的,“知道嘞。”
对于自己没有骗过库蕾哈,梅瑟并不觉得意外,因为库蕾哈可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素质。
向着前面走去,五米外就是猎物所在地,三步后,梅瑟止住了步伐,好奇的看向脚下的一只没毛老鼠,粉粉嫩嫩的两个自己巴掌那么大。
埋藏在一堆枯黄竹叶堆里。
不,有毛,
很细微的白色绒毛。
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
“死了?不,还没,可也马上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