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泛红的眼睛,愤怒和悲痛缠绵,却犹如利刃一样,一点点地剐着上帝早已习惯和麻木的心。
“哎——”
上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希望,默不作声,似乎是在打量他什么,又似乎是在思考,斟酌什么。
沉默许久,上帝才缓缓开口,“记得我说过吗?我和撒旦,是被邀请来成为赌局的裁判的,纵然我们什么都知道,但,就像是面对如今的贺炎一样,我们什么都不能说,千言万语只能一直烂在肚子里,直到遗忘,再到下一个赌局轮回,再次想起来,再次掩埋真相,再次遗忘。”
“这是赌局的规矩,凌驾于一切公理正义之上,哪怕我是上帝也无济于事。说起来,我们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个赌局的,时过境迁,赌局再三崩溃又修复,记忆缺失混乱,想不起来了。”
再次沉默,希望终于忍不住,一滴泪点燃了导火线,随后就泣不成声地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眼也一下子肿了起来,两只眼球中,红血丝如同密密麻麻蜘蛛网开始成丝蔓延。
“你也别怪我们绝情,有些事,我们真的不能告诉你,那对你没好处,同样的,对贺炎也没有好处。容我说一句……比较绝情的话吧!你说你……你都已经熬了这么久了,剩下的时间,也眼看着一天比一天近了,难道,剩下的二十几年,你就真的等不到了?”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眨眼间就可以是沧海桑田,也能是每一分每一秒的煎熬,时间在人,不在春去秋来。”上帝悠悠道。
“我有一种直觉,这些原本都和他无关的,你贵为上帝,是公平正义的维护者,可是却让他一次又一次地走这条不归路,上帝,一点都不公平。”
希望咬着牙,忍着怒火质问上帝,上帝却自嘲地说道:“不公平,不公平又如何?我能怎么办?用我创造一切的能力和这场赌局拼个你死我活?我做不到,我无能为力。”
“还是那句话,贺炎的伤就是你的伤,他疼的时候你也在疼。可是这一场赌局才刚刚开始,你看看现在的贺炎,无忧无虑,至少现在他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不过短短的一年半载,给他一点仅剩的自在,不好吗?”
“谁知道赌局最终结束,他的结果又会怎样。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站在了你的位置,他就要什么都顾忌了,杯水车薪,他会疯的,这是你想要的吗?”
“贺炎的未来被定格,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可是等赌局结束,下一场赌局随之而来的时候,他就会什么都忘记,你呢?在原本还没愈合结痂的伤口上再添一道疤,旧伤没好,新痛就又来了,最后哭的人,痛的人,为此发疯的人,那还是你,何必这样跟自己过不去?”
一字一句,上帝的言辞可谓不情真意切,可惜希望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