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代表死亡,也代表着解脱。
裴厄纵火,妖力攻心而过时,留下了火种在炙烤他的心。
不出须臾,他就气息不稳,心口断血痉痛。渐渐使不上力气,向许清弦靠去。
“这样......你可消气?”
他很重,压在许清弦肩头时,刺的他伤痕酸痛。
可手上,却仍没松开。
“嘶......”许清弦无力撑他,因裴厄恰好压到了咬痕之地,他不受力只能带着人向地上坐去。
掌间感触到的血迹逐渐浓烈,似乎淌完了他的掌心。
裴厄靠在肩头,唇瓣在几息之间白了。
“真是找死,笨蛇。”许清弦咒骂着他,气显然消了些。
金色灵力流动,许清弦掌上,浮动起仙术,想替他疗愈。
可即刻,这样的举措就遭到了裴厄的拒绝。
妖力堵在胸口,他道:“不要......若我这样,可否能叫你可能安心?”
话落,许清弦另手握拳,一击重击砸向裴厄的颈背。
“吵死了,闭嘴!”
拳击落背,攻的裴厄口流血迹。但同时刻,那堵塞的妖力散去后,温流的金丝没入心口。
金力流动,温暖轻盈。
心口的痕迹,在一缕缕修复。
金脉化水,融入灼烧的心器,包裹起它,一脉脉的开始修复。
裴厄并非神识不清,随着修复接近末尾时,他便愈发不舍的蹭着人,抬眸看向许清弦。
“所以,能给我个机会吗?”裴厄从未患得患失到如此,一向冷漠避讳的他,竟第一次说出了如此祈求的话语。
许清弦气愤不止,他抬手又一拳砸上。
“没有机会!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回心转意了?”
心口做痛,但这次无浓血涌出,裴厄受力别头,指尖摩挲着许清弦。
他不知许清弦讲的是气话还是真话,但是细细想来,想要一刻一瞬就求得他松口,未免太过痴心妄想了。
可是,他又能否再求一丝一畔的情谊?让日后得以慢慢来。
想着,他就不舍的收紧了手,像揉搓小猫般,不断抚摸着许清弦颈背。
“你还敢动手!”许清弦气上五脏六腑,逐渐的觉着裴厄是个纯变态。
他又给了一拳,可算把人的小动作打没了。
良久,随着灵力修损完善,许清弦也迫不及待的推开裴厄。
可就在这一刻,就在他推搡期间。裴厄突然回首,一口朝他吻了上来。
唇瓣覆盖,剥夺间带着温情。
甜腻清淡吻落在唇上,如被雨淋湿的感觉,冰凉的触在唇旁。
裴厄并未作深入,只是淡淡的亲着他,像花瓣落颊,轻盈发痒。
错愕如乌云密布,许清弦不知裴厄到底耍哪门子花枪,拼命向后挪去。
“呼!”他每往后一步,裴厄就往前一步,同昨夜一般相似,又有所不同。
直到他都准备一掌法术打上去时,裴厄松口了。
恍然几刻,裴厄眼中又带上了泪。
盈盈泪光照着他的落寞,表露着他的心绪。
“昨夜的梦,是真的。”他喃喃着,泪滴滑下。
裴厄凑在身前,祈求的容色未变。
“所以求你,别割舍我......”
许清弦非常意外,这显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甚至于,这突如其来的吻,都莫名将他沉痛的心抚平了一丝。
之后,许清弦钻着空隙,还是仓皇起身,离开了他。
手指从掌上脱落,裴厄并未追去。
许清弦愣愣的注视着他,望着裴厄也不紧不慢地起身后,他别过头了。
“你、你快离开!当真是嫌我气的不够吗。”许清弦慌乱说着,遮着被偷亲的唇,未曾看他。
望着许清弦的这副神色,裴厄知道他求到了。
念叨间,他从怀中拿出了那枚红宝石。它干净澄亮,已无血迹。
“这枚红宝石,今日被你扔下。这是我的错,是我违背了它赋予的意义。所以,我想还你一个真实的誓言。”
说罢,玄色妖力窜入红宝石之中,缓缓将它浮了起来。
红宝石逐渐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它一如既往的沉暗,流露着淡淡的瑰美。
“它原本所表之意,乃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我将旧日的它解散重组,以代表我‘裴厄’对你单向的誓言。”
话落间,红宝石做为誓言的载体,发出了刺眼的红芒。
它碎成四分五裂,窜出如流血般的灵力。
许清弦瞠目的瞩目着这一切,神色是错愕的,又是茫然的。
稍后,宝石流淌出来的灵力,分别窜向了他二人。
“我‘裴厄’,在此立誓,日后未得允许,绝不会忤逆你的需求、绝不会置你于不顾、绝不对背信弃义两面三刀。亦,绝不会再负你的一丝真情。此誓长恒,日月山息,永不消弭。”
较多的红丝流入裴厄,在他的胸膛处留下了一道纹路,一道沉色的印记。
另一半则窜向了许清弦,它们跑入耳中,在耳垂以及耳背的部位,留下了深红的印记。
那股灵力发烫,许清弦激灵间,愣神了。
“你......”许清弦捏向耳垂上,原本属于那里的伤口被修复了,覆盖在上的是宛如血泪的痕迹。
裴厄道:“这是我对你的誓言,言出即随的法咒。从此往后,只要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绝无法违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