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平阳无语。合着,不是你消费啊,哪这么多的为啥?
“没有意义!你忘了没有,咱们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某个家伙仗着自己牛逼,语文考试时硬做了附加题,结果比我多了两分。可那又怎么样呢?说明什么问题了吗?”
陈广辉直接咽了口唾沫。得,明白了!你是哥!命里就该你改文科!他哪里会想到,骆平阳这是为了让他加深印象。
瘦驴年轻啊!
犹豫再三,陈广辉还是说:“平阳,二爹他”,骆平阳摆手:“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下猛药他永远就那样,怎么说呢,自己活得难受,其他人也被绑着,最后连解开的想法都放弃,全都是自认悲剧的可怜虫。”陈广辉只好闭嘴。
骆平阳回到家,骆平梅刚刚做好了早饭。
恰巧骆平俊一摇三摆地也过来了。骆平梅白着眼看着他,“你来的真是时候!”
谁知道骆平俊摆了摆手没有理会她,却是瞅着骆平阳,问:“平阳,咋听说你不想去上大学了?想明年再考?”
骆平阳点头:“嗯,不上不下的太不甘心。你问这个干啥?”
骆平俊龇了龇牙:“呵呵,没啥没啥,就是问问。有人还开我的玩笑,说咱老二要是不想上,还不如给我上呢。我没理他,狗屁不懂的家伙,听他们说那废话!”
这梦做的!骆平阳心里一叹,眼神里并不掩饰充分的鄙夷,你真是会变着花样丢人哪。
骆平俊讨了个无趣,讪讪道:“人家都夸你,说平阳小时候瞧着就不一样,就知道他长大了有出息,还心想是长大了能当大队会计呢,谁知道这一步就跨到BJ去了!大学生啊,下来了就比公社书记的官儿还大!”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骆平阳懒得接话。
要是人家楚春阳听见了,不得笑掉满嘴的四环素牙?哎,又!
打住!
“对了哥”,骆平阳想起了什么事儿,棱着眼问道:“这几天忙不忙?”
骆平俊赶忙说:“不忙,我有啥可忙的?啥事儿你说!”
骆平梅哼了一声,你是不忙,家里的不管,地里的不干,生意不会做,打牌没本钱,你能忙啥呀?
骆平阳正色道:“有东西要誊抄,挺重要的,大概不到三万字。你不是写字好吗,一个字都不能错,更不能多了少了漏了乱了,也不能越写越潦草。能行吧?”
骆平俊很意外,可很快就高兴了:“能行,当然行。我写字你还不知道吗?不敢”
骆平阳赶紧打断:“那行,你赶紧回去吃饭。吃过饭过来等着,咱俩争取三五天内完成。不过人家还要验收,可能要两三个月,验收满意了,辛苦费二十块钱。要是不愿意干就算了。”
骆平俊笑的很柔软:“这话说的,咋不愿意?就是没有钱,全当帮你点儿忙,也没事儿啊!”
骆平阳点点头,然后挥了挥手。骆平俊幸福地站起来,矫健地滚蛋,又没说杀鸡,自己还不走干啥。
说不定,有牛逼吹了,哈哈。
“平阳你咋叫他?”骆平梅不解:“你哪有钱给他?他现在连老鼠洞里的钱都想去掏!”
骆平阳笑笑:“没事儿,不抓把草,驴都不进磨道里。有钱没钱,到时候再说,他还能讹上我咋的?”
骆平梅是不放心,又多问了一句,爹娘回来了就不一定好问了:“你叫他抄啥?还说有辛苦费?”
骆平阳想想还是如实答道:“给刊物写的小说。上一篇已经寄出去了,应该快有回音了。”姐姐是个实在人,也不喜欢虚头巴脑的,跟她说话,骆平阳当然也不会虚与委蛇的。
骆平梅犹疑了一下,终于没再问。她感觉这个弟弟虽说比自己小了几岁,不过也不是很冒失的人,小说不小说的她没放在心上,随便平阳写啥,应该不会有大纰漏。
不过她决定护着弟弟一点儿了,大不了,到时候就自己出面儿跐蹬大哥几句儿,得罪他就得罪他了。钻钱眼儿了?跟谁啊还钱钱的?又没钱去打麻将了吧?还嫌面子没丢完?想的美!二十块钱,你咋不上天?
然后,骆刻礼和骆二娘就前后脚回来了。
骆刻礼是有事没事儿就去下地里,骆二娘则是肯定去大儿子骆平俊的地里找活儿干。那两口子已经习惯了,还不用操心地里庄稼了,正好,谁喜欢去地里风吹日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