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说……说……”
“是不是还有人说,裴青生当官时贪污受贿,他被罢官还被打断腿,也是贪得钱太多了,偷偷摸摸带了几百两银子回来,要不然哪里拿得出十两银子,我们家肯定还藏着银子。”
耿有正点了点头:“我和哥说你们是借了太爷和里正家的钱,他们不相信。”
和他们哥俩打听,他跟大哥说了实话,他们家里穷,钱都是找人借的,可是那些人根本不相信。
说人家里有钱,故意装穷,目的就是不想借钱给别人等等。
谢茯拿着耙子继续搂草根,不在意道:“让他们去说吧,又堵不上他们的嘴,解释只会觉得你是在掩饰,谢谢你们哥俩,以后你们听到不要解释了,不相信你的人怎么解释都没用。”
事情经过三个人的嘴,味道就开始变了。
越传越离谱,有些人甚至不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只愿相信从别人嘴里听出来的荒唐的话。
耿有正见她脸色并没有不对,抱着麦子往地头走。
看到裴青生从北面过来,站在地头等了一会。
“青生大哥。”
裴青生望着脚下的路问:“有正,我看你家今天一天家里麦子能割完。”
“能,早点忙完去镇上找工。”
两个人并肩走在地里往东去。
耿有正看他一眼,将刚才的事说与他听。
“青生大哥,有些人是坏种,总想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你们家住在村尾,出门把门锁好。”
正说着,西边传来几声大喊。
“娘!爹!我们家遭贼了!娘,你们快回来,贼跑了!……”
在田里弯腰割麦子的人一听,齐齐起身转头。
谢大宝嗓子都快喊哑了。
李贵芬两口子连忙扔下手中的镰刀,飞一般的往家的方向跑,边跑边骂。
谢茯幸灾乐祸地站在田埂上踮着脚尖。
谢大宝大喊的时候,有一道瘦小的身影出现在北面林子里,穿着棕色短褂和长裤,速度很快,一直往北,片刻没了身影。
过年他们家遭过一次罪,大半夜,人在屋子里睡觉,那贼没进主屋。
两口子用木棍把门抵住了,贼撬开插销,门后的木棍没办法弄倒,门推不开,咚咚咚的响声把他们吵醒了。
小偷空手而归。
农忙,各家都在地里,小孩爱玩,在家里守一会,便跑没了影,是最容易遭贼的时候。
谢茯见裴青生走过来,笑着说道:“这两口子是真厉害,钱到底藏在哪里了?好几个小偷上他们家偷钱,愣是一文钱没找到。”
“我真想看看藏的钱全部被偷走,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坐在地上哭,一边哭一边拍大腿,嘴里不停的咒骂。”裴青生拿过她手中的耙子。
村里婶子们大多都是这样,有些男人也是。
“奇怪……”
谢茯望着谢大牛家的方向,村里除了个别几家,全是篱笆院。
架得篱笆又矮又松散,从门前走过,院子里一览无遗。